金庸或古龍的小說,改出個眉目,再去找人購買版權。但改了一大圈,不行,後來乾脆自己動手改,差不多改了有3年多。等到我們編好了,自己對劇本也很滿意的時候,人家李桉的《臥虎藏龍》已經出來了,而且獲得極大的成功。我們是起大早,趕晚集,末了外面還說我是跟風,學人家。”
萬小虎點頭說:“事實上。我覺得每一個華人導演,應該都有武俠夢。武俠是中國功夫的延伸,也是中國式童話的延伸。你不拍武俠片,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中國導演。現在張老師和李桉導演,都實現了自己夢想。”
“對,就是這樣。我們都說要拍武俠,從前往後,很多武俠電影,和武俠小說,影響著我們。”
主持人問:“張導拍了《英雄》,實現了夢想,萬導你呢,你有想過拍武俠片嗎?”
“哈哈,這是當然的。我很早就在幻想著自己拍武俠片了,不過現在一身匪氣,怕是拍不好武俠。”萬小虎搖頭。
“怎麼說是匪氣?”主持人疑惑。
張一謀說:“小虎的意思,是他現在就是一個土匪,搶票房,拍商業片。《無間道》、《蝴蝶效應》,他的這幾部作品,票房上成績太狠了。土匪作風。”
“還是張老師懂我。”萬小虎笑說,“武俠片興盛了很長時間。最早的武打片,到後來的東方不敗,武俠片已經拍的不新鮮了。你要麼走更寫實的風格,要麼就走《臥虎藏龍》和《英雄》這樣的大片,走真正的武俠。但你要拍出來好看,你得懂得武俠。什麼俠?金庸說得好,‘為國為民,俠之大者’,張老師是體會到了俠,我還差一點。”
張一謀笑說:“我體會到了俠。但我還做不到俠。許多人總愛拿我的這部片子與李桉的《臥虎藏龍》相比。但我認為《英雄》不僅僅是部武俠片,我實際上是講述了一個發生在中國古代的東方童話。他是我的故事,我理解的‘為國為民,俠之大者’。”
主持人又問:“李桉導演在西方很受歡迎,你們覺得他拍的武俠,跟你們想象的武俠一樣嗎?還是西方式的武俠?”
張一謀說:“我自己不瞭解西方,不像李桉對西方市場以及受眾有那麼好的定位。這一點應該問小虎,小虎的《蝴蝶效應》很成功。”
萬小虎則說:“我也不是很瞭解,只能說這是李桉的故事吧。每個導演對自己的定位都是不同的,或者說每個階段你對自己的規劃也是不同的。就拿我自己來說,我現在嘗試各種型別,在商業片上打轉,也是希望能找到自己的定位。很多人說,哎,萬小虎是個票房導演,其實我很不樂意被打上這種標籤,我並不是總會為票房而拍電影,我也有藝術追求,當你的那個靈感到了,你的體悟到了,拍什麼其實不重要,融入自己的感情和特點,才是你一個導演立足的根本。”
張一謀點頭:“你這個想法是對的,把握自己的風格是很重要的。人家總愛說我是個農民,那我就是個農民導演。世界既然是個大市場,我拍攝的片子同樣有人愛看。你在《無間道》中,就有很大的改變,題材我們不去說,這是我第一部感受到你的風格的電影,很酷,很有獨特感。所以我跟張偉平說,我說萬小虎不超過五年,必然是國際級別的,你有了風格,你的電影就有了思想和靈魂。”
萬小虎點點頭,有些觸動。
要說拍《獨自等待》,或者《蝴蝶效應》,亦或者《我的野蠻女友》,萬小虎還是立足於原版電影,頂多把一些情節修改的更合理,電影的風格多變,雖然都成功了,可看完之後,萬小虎自己都發現了,沒有一個核心。
普通觀眾發現不了,但他們這些拍電影的,卻很容易就看出來破綻。
就好像大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