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道多久,景紹辭嗓音微啞的開口道:「疼不疼。」
「不疼。」晏子修連都沒想就回答道。
此時,景紹辭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眸,一字一句道:「晏子修,你說過的,修行之人不可妄語。」
晏子修下意識攥了攥手指,結果拉扯傷口的痛感瞬間加劇,讓他忍不住蹙了下眉。
景紹辭見狀立刻道:「我不問了,你別動。」
晏子修用餘光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後小聲問道:「拔絲地瓜,你不生氣了吧。」
景紹辭驀地鼻間一酸,感覺有溫熱的東西即將奪眶而出,他趕緊站起身轉了過去。
晏子修心頭一緊,立刻道:「我可以解釋,我那天就是……」
說到這他就卡住了,他不知道要如何既不說謊又能不讓景紹辭生氣。
其實他那天就是不想讓對方發現端倪,如果不找個藉口躲出去,必定會露出破綻。
「其實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是江御的生辰。」晏子修開始逐條逐件的認真解釋,「還有那個慶生的vcr也是在劇組提前錄的,每個演員都……」
話還沒有說完,景紹辭忽然轉過來,俯身一把抱住了他。
晏子修掙了一下,但手受傷了使不上勁。
「讓我抱一會,好不好?」景紹辭拼了命的壓制顫抖,努力用正常的嗓音道。
晏子修心中開始不安起來,他見過景紹辭各種模樣,倨傲的,冷漠的甚至不講理的,但就是沒看過他這個樣子。
他聽著對方在他耳邊深呼吸的聲音,右手緩緩的抬了起來。
可就在要碰到景紹辭的背時,他又停住了動作。
過了好一會,晏子修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猛然一變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我這便去……」
「晏子修。」景紹辭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渾身的顫抖已然壓制不住,「對不起,是我錯了。」
緊接著他又哽咽的重複了一遍,「是我錯了。」
晏子修這下徹底慌了,他完全不知道景紹辭為何要跟他道歉,又為何會這麼傷心。
他只能用手腕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背,試圖用這種方式緩解對方的難過。
「你若是真受了什麼委屈,可以告知於我。」晏子修不會安慰人,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了這麼一句話,「不必強忍著。」
殊不知他越說景紹辭就越難受,濃烈的愧疚就像冰涼的海水,將他整個人完全淹沒。
此時此刻,他真的恨自己。
恨自己沒有早點發現晏子修受傷的事,更恨對方為他做了這麼多事,自己卻除了對不起什麼都不會說。
「那你的委屈呢。」景紹辭微咽著開了口,「又能跟誰說。」
晏子修聞言,露出了一抹毫不在意的淺笑,「我乃天師,這世間又有何人何事可以讓我委屈。」
「我。」
景紹辭起身,他想起了晏子修之前罵他的那句話,然後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道:「就是我這個混帳。」
晏子修這下徹底怔住,嘴巴半張著說不出話來。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然後砰的一聲躺下縮回了被子裡。
「你快出去吧,我困了。」晏子修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裡傳了出來。
景紹辭本想拉開被子,但手伸到一半卻停了下來,「好,我一會再進來。」
他從病房出來時,景封易和謝莞歆還等在門口。
「爸,媽,我們去休息室說。」
幾分鐘後,謝莞歆難以抑制的哭聲從休息室傳出,哪怕隔著門也聽得清清楚楚。
黎風致和謝呈遠還有公關團隊商量了一下,決定尊重晏子修的說法,微博回應時就說是因為在衛生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