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梨一甩手:“得了吧你。你這個人啊,就是這樣不好,什麼都要佔著。”
我不以為忤:“你呢亞梨,你怎麼還不談戀愛?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一張照片(2)
她抬起頭,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哈哈大笑地說:“不喜歡你的人。”
我就伸手去打她。
誰知搬家只是第一步。搬了沒多久,亞梨還沒請我去參觀新居,就向易山遞了辭職信。易山很爽快地批了,我問:“亞梨在你公司裡竟那樣不重要?”
易山說:“做行政的人大把,亞梨並不是把心思盡數放在工作上的人。”
“那放在哪裡?”
“女人的心思,不都放在相互傾軋上嗎?”
我笑:“你不瞭解亞梨,她很忠厚。”
“是嗎?你怎知?”
我做出我無所不知的樣子。
“你真的瞭解亞梨嗎?”易山有點輕蔑地笑。
亞梨這一走,竟從此真的生分了。打電話約她吃飯,10次能出來3次。我抱怨:“亞梨亞梨,你越來越不重視我。”亞梨在電話那頭不說話。
我靈光亂閃:“你是不是戀愛了?”
亞梨輕輕笑,說:“我與你不一樣,我不是重色輕友的人。”
我只好很悶地放下電話。
友光最近來住的時候越來越多。他總是喝了酒才能睡著,我就在旁邊發呆,純發呆,我管這個叫發“清”呆,就像喝“清”咖一個道理。我不敢打電話,發簡訊,甚至上網,我怕蛛絲馬跡透出我的腳踩兩條船來。
但腳踩兩條船真是辛苦的事啊。每次易山帶我去些高雅的去處吃飯,我一邊享受一邊想的卻是:這等好地方,下次一定要帶友光來開開眼。我愛他們兩個。
有時候我想:如果友光知道我與易山的事,他能表現得像易山一樣平和嗎?
但易山真的平和嗎?他能忍受多久?我何苦這樣考驗他?
比如今晚,他們兩個都說有事,不能陪我吃晚飯。我一個人去逛街,然後一個人去吃回轉壽司。
一進門就看見亞梨的背影。
“亞梨”,我高聲叫她。她吃驚地回過頭,見是我,平淡地笑:“我怎麼就不動動腦子,這兒離你辦公室近,多半會遇見你呢?!”
“遇見我不好嗎?”我指著她面前堆的盤子:“吃這麼多?你怎麼了?”
亞梨仍然笑,不吭氣。
我沉不住氣:“亞梨,為什麼寧肯一個人吃飯,也不找我?”
亞梨不動聲色地反問:“你怎知我一個人吃飯?”
我大驚:“亞梨,我們這樣好,你有男朋友都不知會我。”
“我又在何時說我有了男朋友?你總是這樣誇張,滿臉跑眉毛,神經病似的,那兩個男人怎樣忍受你的?”
正說著,身邊站了個黑糊糊的影子,亞梨端正的身板立即更加端正,眼觀鼻鼻觀心地說:“李健,小尤。”
我張大了嘴:“這個這個這個……”那個叫李健的人就伸出巨人般的靈掌與我握。
李健長得很粗,一副滿臉堆笑的樣子,對亞梨很寵,先走為上先乾為敬一切你先你先你先。我很熟地說:“李健你是亞梨的初戀呢。”
亞梨臉色一沉,李健又驚異又得意的笑容閃電般出現又收回,有點滑稽相。
他只好打岔:“尤小姐,你是做什麼的呢?”
我睜大眼睛:“亞梨,你都沒跟李健提起過我嗎?”
亞梨突然很不耐煩:“我為什麼要在男朋友面前提你?”
倒真把我問住了。亞梨從來也沒有情緒化,這個這個這個。我看著李健,這個粗人竟一臉欣賞至極的表情看著亞梨,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