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統誰不有問題?問題大小的區別而已。”隆禧皺起眉,“只不過我估計這次就算不是你爹說的也有可能是別人告密。”
我嘆氣:“其實我亦知道,只不過我不想因為這種事影響我同蘭珠的感情。如果是誤會最好能夠解決。我現在只希望是有人想利用這次討逆扳倒漢八旗,畢竟滿蒙漢八旗矛盾存來已久,尤其是滿漢之間。” 我憂心忡忡,說畢才發現自己言語有失,不由得小心地偷瞧他態度。
“無礙,這個我們都知道,皇兄也知道,他會衡量這裡面的輕重的。”隆禧說完臉上便浮現出濃濃的自豪和驕傲,“你不要看皇兄幼年登基、現在也剛過弱冠,他的智慧是我等兄弟中最當尖的,文韜武略、博古通今,可比堯舜禹湯。”
我“嗤”地笑道:“瞧你這模樣,好似你自個兒就一無是處,遠不及人了?”
隆禧抿嘴謙笑:“那確是不及皇兄十分之一的。”
“胡說!我就說你很好。”
他嘴角一彎,眼中滿是驚喜地注視我。我頂不住片刻,便覺得雙頰已經炙熱起來,忙斜眼低下頭去絞手裡的絹子。
“你這是作甚?”
掏出“萬錦迎春”的那刻,隆禧眼中的喜悅被詫異代替。
“你不是說我出來了便要還給你麼?”我故作無辜地睜大雙眼,見他還有些呆傻,便將他那日在獄中的話都一字不落地背了出來。
“原本我出來那天就想要去還給你的,可是管家說你進宮了。我在身上揣了好幾日,總覺得簪子貴重、贈予我極是不妥。如今見著你了,理當原物奉還。正巧你也把我那方紈帕還與我,我也沒事了,不用勞什子來‘念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
☆、變局
隆禧見我還記著當日的話,欲將解釋,又聽我說不用什麼東西來“念想”臉色立馬煞白,額頭上浮了一層密汗。
我見他這模樣心下竊喜,嘴上佯裝不知所以,趁他呆滯之時便藉口夜深匆匆告辭。
因案件還未審清,家又被朝廷封了,我從攏翠齋出來之後回了暫住的客棧。輕輕鬆鬆睡了一宿,翌日裡還未起床便聽到我娘在門外敲門,說是有急事。
我匆忙穿上衣裳這才知道原來隆禧昨夜裡回去之後淋了雨便病了,嘴裡碎碎唸叨,卻不知唸叨什麼。方管家只知昨夜裡見過我就來尋我去探一探。
時下里到了四月,晴痕閣外的葡萄架早已鬱鬱蔥蔥了。藤也纏繞在寬敞的棚子上,只在黃泥地上投出一些陽光的零散碎屑。一方茶几上還擱著一小盆白瓣黃蕊的雛菊恰似我繡在絹子上的那種,半舊的藤椅安置在茶几邊。
我抬頭望了望,鉛色的雲層漸漸從四面八方擁來。我想去把那盆雛菊抱進屋子裡,免得被雨淋傷了。卻聽到晴痕閣內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
進了正廳才發覺屋子裡擱了大大小小不下二十盆的雛菊,還有十幾盆麥麩草。東耳室是隆禧的寢間,雕“歲寒三友”的梨花木床邊四角圓頂紅木花架上擺置了一盆雛菊。
驚慌失措的侍女慌忙收拾了地上的碎片,請示過方管家連忙出去了。
我伸手欲撩起簾子進去,方管家在身後小聲叫住了我。
“林姑娘,這原是你同王爺的私事,小人本不該過問。只是王爺現下病了迷糊得緊,若再惹得他病上加病,小人實在愧對先皇。”
我見他這樣說了,應該是同我有關,便示意他再說下去。
方管家理了理嗓子,低聲道:“冒昧問句:王爺是否送過林姑娘一支簪子?”
我心想是昨夜裡的玩笑說大了,抿抿嘴,慚愧地點了點頭。
哪知方管家居然輕笑一下,繼續說道:“林姑娘有所不知,這簪子是先帝贈予鈕祜祿福晉的。”
鈕祜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