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深。”她跟他做交易,“我也叫你名字,孜然。”
他笑起來:“好。以深。”
呼!這樣覺得自在很多。“我來這裡報到,這學期我準備在這裡當助教。”她答。
他詫異:“江伯父似乎不太喜歡孩子們在外面工作。”
她自嘲地微笑:“是啊,這次對我例外。”她的聲音淡然而寥落,他只覺心下微顫,深悔自己出口不經思考。
她卻毫不在意地伸手一指:“這些是釣魚用的工具麼?”她指他放在車後座的漁具。
他微笑點頭:“是。”
“你喜歡釣魚?”她的眼睛亮起來。現在這樣的快餐年代,還有年輕人會喜歡釣魚,真是個奇蹟。
他好脾氣地微笑:“是。週末閒暇的時候我常來這裡釣魚,這附近有個水庫,水質很好,空氣也很清新,服務很周到。”
她亦笑了起來:“我記得小時候去釣魚之前,我們會在地裡抓許多蚯蚓,或者用麵粉裹上香油做誘餌,那時候的溪水很清,魚也很多。全都是免費的,每天回家都可以裝滿一桶。”她喟嘆:“可惜現在不會再有。”
“現在商店裡有賣專用的誘餌。不過我也懷念那種自制的感覺,”他抬抬眉毛,笑了:“你從前也釣過魚?”
“是的。”她的語氣輕淡了下來,“我小時候住在紹興,跟那裡的伯伯一起去。”
她有瞬間的沉默,車內的音樂在流瀉。他回頭看她,她正轉頭看向窗外,下巴微微上翹,揚起一個柔軟美好的弧度,神情安靜而惆悵。
結果他們一起跑去街頭小店吃臭豆腐,霓虹燈起的街旁,周邊滿是嘈雜的人群。攤位前煙火瀰漫,站在那裡,就如同兩個從家裡偷溜出來的孩子,竊竊低笑,詭譎又興奮。
臭豆腐剛剛出爐,看上去金黃松脆,她的口水已經垂涎到快要滴下來。連聲驚呼:“好臭!好臭!”一邊伸長了脖子期待,連語氣都這樣焦急到幸福。
他講他的故事給她聽:“中一的時候,我們幾個好朋友一起跑去海寧玩。啟徵和我,還有致遠都最喜歡金庸。海寧潮是最好看的。我們還跑去傳說中的陳家大院和金庸的故居,在那裡立誓為盟,幻想以後也能成為一代大俠。”他笑:“後來又順便去紹興轉了一圈,那裡的臭豆腐特別臭,在那裡不敢下嘴,生怕吐出來被別人恥笑。啟徵買了一大袋回來,到家了以後放在鍋裡炸,還沒有熟透就臭到滿街都是。致遠家的房子臨街,左鄰右舍紛紛探出頭來罵,嚇得我們趕緊連油端鍋一起扔到了垃圾桶。後來想起臭豆腐,就覺得是心頭一大至痛。”
她捂住肚子噗噗的笑:“真是傻瓜,既然覺得臭,為什麼還要去買來吃?”
他輕聲的笑了起來:“你看過《阿呆拜壽》嗎?”
“看過。”
“我記得那時候的影院都在放這部電影,是那個黑得要命的劉青雲和小眼睛的吳倩蓮演主角。”
她笑:“那個場景是在同裡拍的,兩個人在橋上爭搶最後一個臭豆腐。”
他的聲音很輕:“我想,或許我們都有過這樣一個夢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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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六、花心丈夫何其多
她悵惋。年少的時候總有著純摯而不切實際的夢想,即便花心不羈如江啟徵也不例外。
要過了多少歲月、經過多少故事,才能夠明白,所謂愛,總是生來就該被命運捉弄,總是如此遙不可及。
她含笑看他:“你和啟徵認識很久了嗎?”
他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