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一陣暈眩感襲來,癱軟的身子撐不住,眼看就要沈入水裡。
身後的雙掌快手地捧住她,並點住她的天柱和完骨兩穴。
總算把她體內的火龍毒給逼出來了,他濃眉舒展,放下心了,輕柔而小心謹慎地將虛弱的她從池裡抱起,拿過長袍包住懷裡的香軀,也遮住了那令男人銷魂瘋狂的雪膚胴體。
而她,就這麼倒在他寬敞堅實的臂彎裡,嬌小輕盈得彷彿沒有重量。
“你給我記住……”即使虛弱至此,她仍喃喃念著,頑強地不肯服輸。
真是倔強的公主哪……
那斂下的鷹目,望著懷中嬌貴的公主,少了平日銳利的眼神裡,蘊著一絲火苗,視線落在她漸有血色的唇辦上。
“給我記住……”
溫柔渾厚的聲音,輕輕回道:“我記住了,公主。”
宮裡耳目眾多,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都會傳到下人的耳裡,並奔相走告。
文樂公主,身體微恙,掬香和蔻兒口徑一致地向外邊的人這麼說,所以宮裡的人都以為文樂公主是染了風寒,因而臥病在床。
早先除了皇上來探過,其他大臣王爺,皆讓管門的太監奉公主之命給婉拒在門外。至於御醫也只能站遠遠地觀其色,提供一些藥材,不準把脈,反正文樂公主是出了名的刁鑽,大家已經見怪不怪。
李雲蓉躺在錦織金繡的床榻上,床幔薄紗垂簾,遮住她還有些虛弱,但氣色已見好轉的玉容。
唯獨兩位貼身美婢曉得,李雲蓉不是染了風寒,而是受了內傷。
所幸火龍掌的毒性已祛,她的脈象穩定,如今只是氣血較弱,只要照著“好笑瘋”開出的藥方,讓御醫配藥熬汁,每日依照膳食服用,靜養一個月便可康復。
“公主,該喝藥了。”掬香娉婷地步入閨房,端著七分滿的藥碗來到公主的秀榻一肘,
一旁的蔻兒扶起公主靠在湘繡枕上,讓她方便喝藥。
李雲蓉盯著碗,秀眉打了個千層結,那藥汁濃稠得不像話,黑黑的像泥水,偏偏良藥必然苦口,她已經喝了五天。由於前三日她都處於昏沈嗜睡的狀態,都是兩位貼身女婢喂她喝藥,到了第四天開始,她終於可以坐臥起身,自己端藥來喝。
但這藥奇苦無比,腦筋清醒時,味覺也變清楚了,害她這會兒聞藥色變。
“這藥苦死人,差人加些蜂蜜。”
“不可以。”蔻兒道:“統領大人交代過,不可摻任何東西,免得壞了藥的屬性,什麼該配什麼,有一定的。”
“是呀,統領大人還說,這藥持續喝一個月,公主的內傷必然康復。”
李雲蓉美眸睨了兩人一眼。“喔?那位統領大人還‘交代'你們什麼事啊?”
“統領大人說,在這一個月內,不可妄用內力。”
“統領大人也說,生冷食物妄不可進食。”
“統領大人還說,三餐改吃藥膳進補,可加速復原。”
“統領大人更叮嚀,早晚露水重,早眠晚晏可以,早晏晚眠不行,熬夜更是大忌。”
李雲蓉眯細一對媚眸,這兩個丫頭,左一句統領大人說,右一句統領大人叮嚀,敢情把他的話當聖旨,比她這個公主還要權威。
“你們什麼時候變成了姓赫的屬下了?好像本公主才是你們的主子吧?”
兩個女人聽出公主話中的酸諷,一時不好意思起來,就連平日冷性子的蔻兒,競也泛起一抹羞澀。
“公主,統領大人是為你好嘛。”掬香道。
“他是不是也對你們下了藥?不過幾日,你們全都幫他說話,別忘了,我這傷可是他造成的。”
“那是因為大人以為我們是刺客,若不是公主編那什麼天山三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