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分卷閱讀157

死屍,花如雕塑,樹木遠近不分,林泉阻塞,樓宇錯雜,點染毫無章法,山腳無水面,水流無來源,最下等的贗品。”

挑剔完了畫本身又開始挑剔“百味居”的佈置。

“懸畫宜高不宜矮,這是生怕別人看不到,便往矮了掛,還掛成對稱,明明是山水畫,卻選了最忌用的硃紅木漆,俗不可耐。”

賈琰不認為他們的關係好到了在一起談詩評畫的地步,他阻止了他倒酒的手,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郎屺沉默下來,半晌後,他扭頭看向窗外,道:“沒什麼。”說完這句後就再也不說了,他推開賈琰,還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這氣氛低沉又尷尬,賈琰舉杯,笑道:“我還沒謝你幫我治好了手。”說罷將一大杯酒一飲而盡。

提起這個,郎屺也笑了,“你知道為什麼我幫你請了魯神醫嗎?”

賈琰搖頭。

“大概是因為,你能理解我吧,”郎屺笑得落寞,“我從小就喜歡礦石,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放下杯子,神情帶了一絲懷念,或許是實在無人可說,他開始跟賈琰講述自己的往事。

“在我三四歲時,我父親升任了滇南巡撫,他不願意我養在內宅,常常帶著我辦公,那時候朝廷缺銅,經常從民間回收銅器,可還是不夠用,滇南是銅礦之鄉,朝廷給滇南官員下了任務,每年都要上交大數量的銅。父親為此忙的焦頭爛額。”

“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懂,就跟著父親琢磨銅礦,當我把第一枚我親手鍛造的銅錢放在父親手裡時,父親激動地問我是怎麼弄出來的,然後大大誇讚了我,說我比我兩個哥哥強,知道為父親分憂,我——”

說到這裡郎屺頓了頓,似是自嘲地笑了笑,才接著道:“我小時候性子要強,比過了兩個哥哥,覺得得意地很,自此就喜歡上了冶煉礦石,可漸漸地,父親卻說我不務正業,當我十五歲那年拒絕入場進學時,父親讓我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從那以後,父親一直對我失望到如今。”

賈琰聞言,沒說什麼,只是從袖子裡翻翻找找,找出一張書信,遞給了郎屺。

郎屺展開看了一看,忍不住笑了,只見信上寫著:

“嘆汝不孝,生而何用。進不能入仕,退無以耀族。終日惶惶喧喧,不見所蹤,天倫之念曾無,奉孝之心豈有!!今歲除夕,須得歸家,不得有違!常聞平安州多文玩,古字名畫數不勝數,宜多捎歸。”

這是賈赦的來信,賈琰都沒仔細看,反正還是那一套,罵他一頓,再吩咐他給他辦事,至於辦什麼事,無非就是訴訟撈錢或者幫他買古玩字畫諸如此類等等,萬年都不帶變的。

郎屺將信還給賈琰,見他面上坦蕩,絲毫不受影響,嘆道:“我不如你,”他垂下眼簾,昏黃的日光在他立體英俊的五官上投下了一片剪影,他喉嚨動了幾動,聲音雖小但字字清晰,他道:“我怨恨他。”

這個他是誰?郎屺沒說,但他們都知道,他怨恨的是他的父親。賈琰倒是不怨恨賈赦,因為他自始至終就沒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而郎屺不一樣,從他的語氣中能夠聽出來,他曾經,甚至現在,都是極為敬重他的父親的。

因為敬重,所以怨恨。

賈琰不太擅長在這方面安慰人,在古代,父親的位置特別重要,幾乎是以父為尊,他沒有接受這種教育,所以很難體會郎屺的情緒。

好在郎屺也沒有就這個話題多談的意思,他抒發過後,就徹底沉默了,除了喝酒,就再沒說過一句話,賈琰勸都勸不住,到天色將黑時,他醉得連馬都騎不了了。

賈琰只好僱了馬車,把他弄回去。

“周曠他,算,算什麼東西!”

他們已經到了山腳,這段路馬車也進不來,賈琰就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