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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敗人心惶惶

“怎的是璉兒?”王夫人不由驚懼出聲,“不是鳳丫頭……”話未說完,她隨即意識到異樣,趕忙用手帕捂住了嘴不再說,可還是遲了。

一個茶杯被狠狠擲了過來,正好砸在王夫人臉上。因著裡面還有半滾的水,她的麵皮立馬半紅了一片,還有茶葉粘在衣襟上,大家夫人,何曾這樣狼狽過!只是此時她也顧不上羞憤了,半捂著臉跪下去,一言不發,心裡也慌亂的很。

賈母氣得臉色發青,指著她罵道:“平日慣做老實樣子,我再看不出你竟有顆大象膽!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我多年不管家,寶玉走丟後,更是吃齋唸佛,哪裡曉得外面這些事!”王夫人哭著推脫道,“不如把鳳丫頭叫來,她恐怕還明白些。”

賈母聽她提起寶玉,又上來一股氣。

這麼多年,她顧念她早早失了珠兒,又是元春和寶玉的生母,加上邢夫人實在拿不出手,所以,雖然並不看得上她那套裝出來的守拙笨實樣子,可也願意給她當家夫人的臉面。她和鳳丫頭私下的一些勾當,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是她的放縱,讓她們失了謹慎,是賈府的日益沒落,讓困在深宅的人心在殘花枯木的腐朽中滋生了不顧明日的瘋狂。

賈母冷冷憋了王夫人一眼,直身端坐,沉聲吩咐道:“把鳳丫頭叫來。”

之前放印子錢,都是王熙鳳在外露面牽線,王夫人只管拿錢,從不曾留下任何收據或憑證,王夫人料想著如何也查不到她身上,遂心下稍安,面上鎮定地又坐回椅子上。

林黛玉目有憂色,替賈母親手斟了一杯茶,生怕賈母撐不住。賈母不喝茶也不說話,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這時院門外走進一個人。

身著藕色素服,妝容輕淡,釵環金飾全無,一派憔悴之色。如果不是那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做派未變,林黛玉簡直認不出,眼前這個眉眼間盡是疲憊老態的婦女是曾經光彩照人的鳳丫頭。

“老太太!您一定要救二爺啊!”王熙鳳未等賈母問話,就先哭起來,“來了一群人,說是二爺放印子錢,二話不說綁了人就走,連讓人分辨的功夫都沒有,唬得我和平兒都慌了手腳。”

接著話音一轉又罵道:“想必又是二爺在哪見了美人,急著用錢,又不敢與我說,被他身邊那起子天殺的狗奴才攛掇著,就做下了放印子錢這等昏頭的事。十多年的夫妻,我難道是那等小氣之人?他但凡信我一些,也不至於……”

“你的確不是那等小氣之人。”賈母打斷了王熙鳳的話,拍了拍她的手,示意鴛鴦拉她起來,“我記得有一年,璉兒納了個二房,是個標緻人,但她卻有一項道不明的婚約,還被人一紙訴狀告到了官府。你說只管交與你處理。後來官府查出是妄告不實,那刁民也懼罪逃走,此案便不了了之。府裡上下都是誇你大度寬厚,精明能幹的。怎麼這回就哭的像淚人一般,慌成這樣?”

“鳳丫頭,”賈母緩緩問道,“你素來方法多,這次當真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王熙鳳垂頭抹淚:“來拿人的是官府的杜監察,他的岳父有個極為喜愛的小孫子,就是年前與薛蟠打架被打死了的那個。當時都是二爺在外面替他奔走,如今有了二爺的把柄,又是私放印子錢這等罪,哪有不往死裡踩的道理?”

賈母緊緊盯著王熙鳳:“璉兒雖有些荒唐行徑,但都是世家子弟常有的毛病,從未惹下這等禍事。他常在外行走,不會不知道放印子錢的厲害。”

“我恨不得是那起子奴才揹著二爺做的,”王熙鳳面色不變,道,“可官府的人當場從二爺的箱子裡搜出了收據,上面還有二爺的印章為憑證,任我說破天,人家又如何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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