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嗓子居然有些發乾,這倒並不是說他一心想做駙馬,而是他覺得這位公主看上的若不是自己,那實在有些丟人。
只見吳青天含笑瞧著他,笑道:“公主親眼瞧上的,正是閣下。”
楚留香微笑道:“妙極!妙極!這位公主倒實有賞識英雄的慧眼。”
他話雖說得愉快,其實卻有些酸酸的,他臉上雖帶著笑,其實心裡卻不是滋味,這也並不是說他在吃醋。
他只是覺得有些失望,有些意外,也有些丟人,他再也想不到這公主看上的竟不是自己。
只見胡鐵花連手裡的酒杯都倒翻了,酒了他一身,他卻連一點也未覺察,他心裡開心得要命,面上卻做出生氣之態,大聲道:“荒唐!荒唐!她怎麼會看上我的?你弄錯了吧?”
吳青天微笑道:“如此大事,在下怎會弄錯。”
胡鐵花瞟了楚留香一眼,好像在示威,嘴裡卻還是大聲道:“你一定弄錯了,再回去問問吧!”
吳青天道:“用不著再問,只要閣下答應,在下便可回去覆命了。”
胡鐵花舉起杯子喝酒,這才發現杯子已空了。
姬冰雁忍不住一笑,道:“如此大事,怎能在倉卒間決定,閣下也該容他考慮考慮才是。”
吳青天微一沉吟,道:“既是如此,在下等半個時辰再來……叄位有所不知,這倒不是在下著急,而是那位公主……哈哈……”
他嘴裡一面打著哈哈,一面已退了出去。
楚留香瞧著胡鐵花笑道:“恭喜!抱喜!你打了這麼多年的光棍,想不到竟是等著來做駙馬的。”
胡鐵花大笑道:“死公雞,你聽聽,難得有一次女人看上我而沒看上他,他就要拈酸吃醋。”他笑倒在短榻上,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次連楚留香都被他壓倒了,他怎麼能不開心。
楚留香摸著鼻子,道:“我吃醋?”
姬冰雁也忍不住道:“我知道你並不是吃醋,你只不過心裡有些不舒服而已。
“
楚留香大笑了起來,叄個人笑成了一團,這件事實在荒唐已極,簡直妙不可言,卻又偏偏是真的。
胡鐵花喘息著笑道:“一個連酒裡小老闆娘都瞧不上的人,忽然會被個公主瞧上了,這豈非好像天上忽然掉下個大餡餅麼?”
楚留香笑道:“你看他得意成什麼樣子,咱們不如現在就把吳青天找進來吧,免得他們兩人都等得著急。”
胡鐵花卻忽然跳起來,道:“不行!”
楚留香怔了怔,道:“怎麼不行?你難道不答應?”
胡鐵花笑也不笑了,瞪著眼道:“我當然不答應。”
楚留香奇道:“看你如此'奇書網整理提供'開心,又早已對那位公主傾倒得五體投地,人家替你倒酒時,你幾乎連骨頭都酥了,現在你又為何不答應?”
胡鐵花道:“老實說,我對那位公主的確有點喜歡,她瞧上的若不是我,我或許會比老臭蟲更傷心失望,但她若真要嫁我,那卻萬萬不可以。”
楚留香道:“為什麼不可以?”
胡鐵花著急道:“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姬冰雁悠悠道:“我看他只怕是老毛病又犯了,別人不喜歡他,他卻像蒼蠅見了血似的釘住人家,別人喜歡他,他反而要擺架子了。”
胡鐵花著急道:“孫子才有這意思,我只不過……只不過……”
他越急越說不出話來。
姬冰雁道:“只不過怎樣?”
胡鐵花滿頭大汗,道:“你們想想,像我這樣的人,怎麼能娶個公主做老婆?我養得活她麼?若要我乖乖地跟著她做駙馬,那更是死也辦不到。”
楚留香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