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疤痕!
這胖大漢子的一身功夫又狠又辣,也是一雙肉掌,出手之間卻是狂猛無比,帶著一股可以拔山撼嶽的陽剛之勁,招式變幻得千奇百怪,周遭的蘆葦紛飛,流水四濺,半弧手提堯被人家逼得迅速躲閃不已,看得出提堯已是招架不住,雖然,他仍然在咬著牙硬挺!
淡淡的一笑,項真鷹隼般撲向那沒鼻子的大漢,身形一晃,一招“月蒙影”倏出倏收,胖大漢子隨意一轉,他穿著的灰藍色長袍卻“嗖”的被削掉了一塊前襟!
這“嗖”的一聲,似是一記悶雷響在胖大漢子的耳邊,他全身一震,“霍”的大翻身倒仰而出,雙目死死的盯在項真身上。
項真站在泥濘之中,朝對方笑笑,道:“勾灰灰,久違了。”
滿臉的橫肉動了動,勾灰灰疑惑而憤怒的盯著項真,聲音如破鑼般粗厲得刺耳。
“你,你是誰?”
半弧手提堯大大出了口氣,啞著嗓子罵:“勾灰灰,這是來為你送終的閻王!”
勾灰灰充滿輕蔑與不屑的瞥了提堯一眼,冷森的道:“說,你是誰?”
突然地,空中人影一閃,鹿望樸已輕如落葉般掠至一側,他看看提堯,沉穩的道:“傷了沒有?”
提堯面孔一熱,用手扯扯罩眼絲帶吶吶的道:“沒,沒有……”鹿望樸哼了一聲,怒道:“還不去協助弟子們殲滅那些黑手畜生!”
匆忙答應一聲,提堯迅速轉身躍出,勾灰灰雙目一瞪,朝前踏了一步,項真笑笑,也往前移進了一步。
蚯蚓似的青筋驀地暴浮在勾灰灰額角,他臉孔上失去鼻子的部位——那塊紫褐色的疤痕,也驟而充滿了血絲,看去就宛如隨便自一頭豬的身上撕下一塊肉貼上去一般,那麼猙獰與醜怪!
冷厲的瞪著項真,他沉沉的道:“敢攔我勾老五的路,不會沒有來頭,小子,報名!”
項真目光注視著自己結了血痴的雙手十指,淡淡的道:“未學黃龍項真,拜見前輩勾老五。”
“嘩啦啦”的踏著泥水退後了一大步,勾灰灰的一雙豬泡眼睜得險些突出了眼眶,他愣愣的瞧著項真,好半晌,神色又逐漸陰沉下來!
“姓項的,難得你有此雅興找到我黑手黨頭上,不過,你可曾考慮到你這一插手的後果麼?”
項真揚揚眉,平靜的道:“當然,大不了是一條命。”
他頓了頓又笑笑道:“不過,我這條命卻須你們賠上很多條命才行,說不定,嗯,閣下就在其中!”
勾灰灰莫測高深的哼了哼,而一聲慘叫恰巧這時傳來,他像是沒有聽到,神色冷闆闆的。
“項真,你會後悔的!”
項真搖搖頭,道:“多少年了,做過千萬件這種事,但,我從沒有後悔過,因為在這些年之前,唔,我已考慮很久!”
一旁,鹿望樸暴厲的道:“來吧!勾灰灰,就由無雙派的尊主鹿某人陪你耍上一耍!”
冷冷看了鹿望樸一眼,勾灰灰道:“姓鹿的,你無庸毛遂自薦,勾老五早就知道你這匹夫是誰!”
狂笑一聲,鹿望樸閃電般撲了上去,照面之間就是十掌十六腿,大側身,一片銀芒匹練似的回斬,滿空的蘆葦粉飛,尚帶著隱隱的風雷呼嘯之聲!
勾灰灰大吼一聲,龐大的身軀卻那麼利落的閃旋而出,上體微仰,雙掌已狂烈的斜劈而回,勁勢雄渾,力可碎石斷碑!
滿空的泥水四濺中,鹿望樸的彎刀縱橫繞舞,寒光似錦帶落霞,又是凌厲,又是猛辣,與勾灰灰的一雙肉掌剎時打得難分難解!
項真抿抿唇,懶懶的道:“勾灰灰,你這掌上功夫確是有兩下子,但卻不夠快,記得高手相搏,一髮之差也足以斷生死,分勝負!”
鹿望樸橫著狠刀,挫腕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