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大部份全是灰黑交雜的岩石組成,山頂有一片完全用巨大石塊砌成的堡壘莊院,即是黑手黨的老窩了項真沉吟片刻,道:“十二拐這地方在下從未去過,無可諱言的,貴派對此處認識亦不十分深刻,但吾等迫於時機,只好冒險,他們以巨石築莊,貴派的火器恐怕難得發揮功用呢……”商先青一捋銀髯,道:“這卻不必過慮,黑手黨莊院之內,定有木製之物,燒不了外面燒裡面亦是一樣,況且,他們還有些肉做的人哪。”
後面的鹿望樸急急趕了上來,低聲道:“有探馬回報沒有、就快到了!”
商先青轉動了一下臀部,道:“今夜黑手黨的探子不見了,當然,咱們也是一樣。”
他正說到這裡,前頭路上兩乘騎影風馳電掣般急奔而來,兩人揚起披風隱隱瞧去就似兩張飄展的翼!
馬隊未停,自然以原來的速度繼續奔行,兩乘騎人立而起,打了個轉,奔到商先青馬旁,其中一個肥胖的無雙弟子大口喘了喘,低促的道:“回稟尊主,十二拐的黑手黨防守極為嚴密,哨卡密佈,巡行者隊隊交織來往,梆子聲和鑼聲起落不停,十二條登山曲路有六條燈火通明,六條漆黑無光,山頂的石砌莊院卻燈火明亮,入影隱約,像是在舉行什麼慶典,十分熱鬧……”商先青哼了哼,道:“派中遣去布伏之人有沒有失閃露出痕跡?”
那無雙弟子搖頭道:“沒有,對方並未察覺……”商先青道:“有把握麼?”
那名胖敦的夥計愣愣的,吶吶的道:“至少,呃,表面上他們沒有察覺……”商先青呸了一聲,微怒道:“回去告訴他們千萬小心,不要露出一絲可疑痕跡,大隊人馬即可到達,要他們隨時備戰!”
那胖子恭應一聲,向同伴打個招呼,雙人雙騎又追風潑雨般奔逝入黑暗之中,現在,情形已有些錯雜迷離了,黑手黨竟會在目前這風聲緊急之時大開慶典宴筵,這是在弄些什麼玄虛呢!
商先青沉吟著,手指頭無意識的敲擊在紅熟皮的鞍把手上,好半晌,他喃喃的道:“他們會是故意表示坦然不懼,不會不會;是給我們警告,輕蔑我們,擺擺他們的氣度?也不會啊,現在不是擺場面的時候……”一側項真冷冷的道:“據在下推斷,可能他們是在辦喜事。”
有如一個霹靂響在商先青頭頂,他大大的搖晃了一下,面上變色的道:“什……什麼!老弟,他,他們辦什麼喜事?”
鹿望樸也有些張口結舌,吶吶的問:“你,項兄,你不會是指?……”項真平靜的道:“不錯,我想是騙走貴掌門千金的紫衣金劍康玉德正在和他擄去的人辦喜事,結成秦晉之好。”
商先青張大嘴巴愣了一會,突然爆炸了似的大吼:“康玉德是在做夢,做他的春秋大夢!”
鹿望樸也咬牙切齒的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是逼婚,這是陰謀!”
懶懶的反手捶捶背,項真道:“虎口下的羔羊,又有什麼辦法反抗呢?”
商先青憤怒的道:“孃兒個性倔強慧黠,不會像一般少女那麼軟弱可欺……”項真淡淡的道:“在下早就想說這句話,問題便出在此處,婚姻之事乃兩相情願,威迫利誘只是浮面的條件,如果貴掌門千金心中不願,行禮之時來個哭嚷吵鬧,康玉德在眾多的手下面前,只怕丟不起這個人!”
鹿望樸大大嚥了口唾液,喃喃的道:“你,項兄,你是說娘自己願意?”
項真加快了馬兒的速度,沉沉的道:“在下不敢如此斷言。”
商先青面色青白咬著牙道:“一定要阻止他,這是卑鄙的瘋狂舉止!他們是在強迫與威脅一個弱質少女,這些千刀剮,萬刀刮的黑手黨徒!”
說到這裡,商先青額際青筋突地暴起,雙目似欲噴火,他大口吸了吸氣,回頭就待叫喊……項真的語聲宛如一陣冰珠子般冷瑟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