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鎮初晤“九命郎”嚴宿時曾經見過此人,是無雙派“飛字門”的弟子,此刻他腦上還纏著繃布,白布裡透著殷紅,顯然是帶了傷!
一看見他,于吉便道:“辛堅,有事麼?”
這人,正是‘飛字門’的小無常辛堅!
聞言之下,辛堅連忙恭謹的道:“回稟尊主,西門當家曾代項師叔傳話謂大小姐已經……呃,已經救出,弟子等四處搜尋卻皆未尋到,只找著那什麼‘金瓶殿’下面的一間地窖,但地窖裡卻擺了幾具男女屍體,因為聽說項師叔受傷,弟子等便想自行尋得大小姐罷了,不敢來打擾項師叔,可是一直就找不著,時間久了,又恐怕耽擱誤事,只有,呃,來麻煩項師叔指點了……”微微一笑,項真啞聲道:“這有什麼關係?此等重大之事,豈尚能與我講究客套?在如意府平定下來之後,你們就可派人來問我貴派掌門幹金蹤跡了,還談得上什麼打擾不打擾?方才我一等不來人,二等不來人,深怕你們忙得忘了,因此,我已煩請西門當家去揹負貴派掌門千金來此了……”面上一熱,辛堅忙道:“全是弟子等糊塗,但始才兵荒馬亂,形勢尚不穩定,再加上不知項師叔傷勢如何,是以不敢前來相煩,只一個勁的悶著頭自行帶人尋找——”說到這裡,這位“小無常”驀地一愣,吶吶的道:“項師叔是說……是說大小姐由西門當家……揹負著來?莫非,呃,大小姐受傷了?”
于吉也擔心的道:“傷得可重?”
搖搖頭,項真淡淡的道:“沒有傷,只是我用一種較為獨特的閉氣手法令她睡了一覺而已,如果不這樣做,老實說,我不知道該如何使她安靜下去。”
猶豫了一下,于吉終於忍不住悄悄的問:“她……項兄,娘娘這孩子,可與康玉祥做出了糊塗事麼?”
吁了口氣,項真道:“你想呢,於尊主?”
怔了怔,于吉明白項真這一句反問的意思,他大怒著,沉痛的道:“可惜這個乖女娃了……”於是,在他們並不十分舒適的談話中,下邊,西門朝午已揹著一卷毛毯裡就的人體飛躍了上來,到了面前,這位“千騎盟”的大當家抹了把汗,笑著點頭道:“仍在那裡,沒有出漏子,不過險也卻是直險,我們這邊的‘烈焰彈’剛好把那座井邊的矮牆轟塌了一大片,但沒有丁點傷著這妮子,她臥身的四周全是些破碎的磚瓦石礫,我們的大小姐反而安安詳詳的睡了一場好覺,就像似躺在家裡的錦榻綾羅床上一樣……”于吉先謝了西門朝午,然後,上前掀開毛毯仔細注視了一下,他笑了笑,縮回手來道:“一點也不錯,正是娘娘,多日不見她了,她現在可真睡得甜礙…”尉遲寒波冷森的道:“只怕她醒來之後就再也不會有心思睡了,多少血,多少命,全要絲毫不苟的結算,誰是欠債的主兒,便應由誰承擔……”雙目一瞪,于吉低聲咆哮道:“老尉遲,你瘋了?這種話豈能由我們嘴裡說出?你也不想,娘娘才有多大年歲?就把一腔怒火發洩在她身上?”
雙頰的肥肉一繃,尉遲寒波憤怒的道:“怎麼?我說錯了麼,無雙弟子的鮮血是白灑的?命是白拋的?我們為了什麼作這等慘烈的犧牲?當然,為了聲譽,為了綱常,為了名節,但是,誰玷汙了我們的聲譽?破壞了網常?羞唇了名節?是誰,是誰礙…”“小無常”辛堅不敢插嘴,呆呆的垂手肅立二旁,于吉卻火了,他重重一哼,咬著牙道:“老尉遲,你就留點面子好不好?這事要如何處理,你我皆無權過問,這全是大掌門的責任……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忽然變得如此激動,老尉遲,不錯,你痛惜你的首座大弟子張光之死,但此次血戰,死的並非張光一人,難道說,其他傷亡的弟子不是你的骨肉,不屬於無雙一派,不算我們大草原的好兒郎麼?人人都遵從派規,敬服掌門之令,你身為大尊主,這道理,我想你更應明白!”
尉遲寒波像洩了氣的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