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面——
包要花皮笑肉不笑的接道:“我操你的二妹子,客氣?和你們這批豬狗不如東西講客氣?你他媽還是等下輩著子超生以後再做這個夢吧!”
尤化聞言之下,不禁面色漲成朱紫,額頭上,一根根的青筋像大蚯蚓一樣浮現出來,他在這大冷天竟淌下了汗,粗濁的喘著氣道:“你,你又是準?”
雙眼一翻,包要花冷峭的道:“我是你親爹,操的!”
尖吼一聲,那和握長喪門劍的黃臉漢子忍不住狂叫道:“院主,這算幹什麼?我們長這麼大是叫人騎到頭上撤尿來的麼?這幾個狗孃養的混帳簡直跋扈得要上天了——”用那髒兮兮的手指點著吆喝的黃臉漢子,包要花冷森森的道:“不用發熊,小子,第一個要擺平的就是你!”
長喪門劍“唰”的一豎,寒芒泛閃中,黃臉漢子憤怒的道:“可以,大爺也正要試試,你這花子頭般的窩囊貨能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本事!”
急促而惶恐的,尤化大聲喝止了他這名手下,朝著項真,這位青松山莊的重要人物竟軟搭搭的道:“項朋友,俗語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誰得罪你你就該找誰,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真是皂白不分,連我們這些聽差的朋友也不放過,卻也得約個地點時間,大家好好拼上一拼,是福是禍也叫人甘心,就如此這般猛古丁截住堵上,不論輪輸贏,說起來總透著不明不白礙…”涼冰冰的,項真的語聲和地下積存的雪一樣塞冷,他道:“約個時間地點?尤化,好叫你們再去廣邀幫手,再以眾凌寡,再用車輪之戰?錯了,尤化,你是完全錯了,天下的事,因果相循是再公平不過的,昔日你們加諸於我身上的暴刑酷罰,今天我也將原封奉還,而你們不可能把以前的陰詭手段反覆旋用,因為你們已永遠接不著第二次機會了!”
包要花呸的“吐”了口口水,咬牙切齒的道:“婊子養的野種,似你這般笨頭笨腦的廢物竟還當了院主?你以為你用這些連三歲孩童也騙不了的謊話就可以穩住我們?就可以脫此一劫?去你媽那個卵蛋吧,你是白饒!”
那使大砍刀的乾瘦中年人此刻也忍耐不住了,他雙目似欲噴火般怒瞪著包要花,厲辣的道:“老小子,你這副沿門乞討的尊模樣也稱不上什麼好命,滿口汙言穢語足證你自出孃胎就未曾受過教養,完全是花子罵街下三流的一套!”
伸手自懷中拿出他那兩塊沉厚的新制硬棗木板,包要花冷森森的看著這人,嗤著鼻子道:“我下三流是不錯,但我至少還懂得什麼叫‘羞恥’,不似你們三個這等卑顏奴膝,貪生怕死的窩囊像!”
喝一聲彩,西門朝午大笑道:“罵得好,使破刀的雜碎,動起口舌來,你他媽算是孫子輩子,活神活現的灰孫子輩!”
一伸頭,項真冷酷的道:“動手的時候,二位,這兩個狗頭絕不能讓他們生還,怙惡不梭的一雙殺才!”
項真所吐出的每一個字俱是這般狠毒,這般冷硬,又這般決斷,就宛似一把把的銅刀削過空氣,尖利得嚇人,以至那兩位青松山莊的朋友自心底感到了顫慄,他們直覺的發生了恐懼,無形中,他們已深深震懾於項真的凜冽之下,好像項真所說的話,即是他們最後命運的宣判一樣……一看看對方那種立時萎縮下去的神態,包要花不禁輕蔑的一撇唇角,暴烈的道:“你放心,公子爺,一個也不會留!”
尤化更是焦急了,畏懼了,他慌忙叫道:“項朋友,你逼人不能逼得太絕,我們已經把話擺明了,武林中的規矩你總得顧著!”
毫無表情的一笑,項真斷然道:“對青松山莊的人,我沒有什麼武林規矩好講——”頓了頓,他接下去道:“就好像青松山莊的人對我也從來沒有講究過武林規矩一樣!”
不耐煩的低吼著,西門朝午大聲道:“項兄,我們還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