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會功夫,已完全消於血紅的狂焰中了,現在,再也找不出青松山莊的寧靜意味,再也尋不出青松山高遠恬美情調了,除了“劈啪”的火舌冒騰,呼轟的烈焰卷掃,根本無法鄧人任何舊有的的印象,積雪溶化,松枝在顫抖,連半空陰沉的雲天,也已吃左近狂烈的火勢映得抹上了一把血紅!
抹著滿臉的油汗,包要花氣吁吁的奔了過來,他將一雙沾染著焦黑灰燼的粗手拼命在身上搓擦,邊喘著叫:“公子爺,你瞧瞧這天火燒,熱鬧了哇!”
狠狠吐了口唾沫,包要花道:
“操的,老連連個耗子窩也不給他留著!”
空氣裡的寒琵已逐漸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烈火烤炎下那一股燒心的懊熱,項真皺了皺眉,道:“奇怪……”一瞪眼,包要花道:“什麼奇怪?”
項真道:
“青松山莊裡裡外餐,能以住人藏人的地方,我們全都給它燒起了一把火,這火勢相當兇猛,休說躲在裡面的什麼地方,就是我們站在隔著火場老遠的空地上,也覺得有些承受不住熱力的烤炎,為什麼直到如今,卻就沒有燒出任何一個他們隱藏的人來?”
沉吟一下,包要花道:
“說不定他們躲在什麼複壁或地穴裡頭……”斜了包要花一眼,項真道:“老包,你的腦袋會怎的忽然不靈光到了這步田地?就憑眼前的火勢,休說什麼複壁地穴,便是藏在冰窖裡也被烤熟了,何況再加上那濃煙一燻一嗆?只怕任是哪一個也挺不篆…”連連點頭,包要花目光迴轉,邊道:“說得也是,媽的,果然有些邪門,怎的連一條鬼影也不見?
憂慮的,項真道:
“會不會,全早都逃光了?”
包要花吶吶的道:
“不致於吧?正如你說,冰天雪地何處可逃?覆嚴竣之恨,怎生下嚥?還有金銀細軟也須收拾,他們是會完全不顧這些而逃之夭夭?”
沉沉的,項真道:
“現在,我已對我自己所做的推斷感到懷疑了。”
有趣的打了個哈哈,包要花叫道:
“好傢伙,我姓包的還是第一次聽到我們的“在天之龍”,對他自己的推斷竟然也懷疑起來,操的,你不是向來信心如鐵麼?”
項真雙目尖銳的往四處搜視,低沉的道:“老包,如今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包要花揉揉鼻子,道:
“公子爺,說正經的,是什麼原因使你懷疑起你先時的推測不對?”
項真平靜的道:
“事實。”
愣了愣,包要花道:
“事實?什麼事實?”
嗤了一聲,項真道:
“眼前的事實呀!如我的判斷是對的,那麼,該有很多青松山莊的遊魂餘孽被這一片大火給逼出來,但現在卻連一個鬼影也見不到,這不是證明我先前的推測發生了問題麼?”
吸了口氣,包要花道:
“有理……”
項真若有所思的道:
“或者,我漏了一點,漏了最重要的一點……”急切的,包要花問:“哪一點?”
項真道:
“老包,不論在任何艱險的生存環境下,不論你含了多大怨恨,更不論有成堆的金銀珠寶放在哪裡待取,假如這些與你的生命來比較,你認為哪一樣來得重要?”
毫不考慮,包要花斷然道:
“當然老命要緊!”
項真靜靜的道:
“這就是了,我想,青松山莊那些釜底遊魂必然什麼全已不顧,大夥兒俱皆逃命去!”
吃了一驚,包要花急道:
“那麼,我們在這裡瞎弄個什麼勁,鬧著玩麼?”
鎮定的,項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