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都安無聲吐息,默默打定主意,以後再有人問,就採用這套說辭。
心頭疑惑解開,金簡再無留下心思,就要離開。
趙都安作勢起身相送,水聲嘩啦,又急忙坐了回去,抱拳拱手:
「恕本官不便,無法起身。不知日後若有修行難題,可否尋神官解惑?」
天師親傳……這等頂尖人脈,沒道理送到嘴邊,不啃一口。
金簡顰眉:「天師府不接待外人。」
趙都安失望之際,又聽她說道:「但你可以往天師府送信。」
人脈+1
「神官慢走!」
金簡矜持地「恩」了聲,身影倏然化為星光,穿透屋頂,消失不見。
趙都安蹲在浴桶中,呼喚了數聲,確認對方「大概」已離開,這才袒蛋蛋爬出,披上衣服,鬆了口氣。
……
……
夜晚,華燈初上,整座京城蒙上青紗。
「呼!」
臥房內,趙都安吹燃火摺子,點亮桌上燈燭。
於橘黃色火光中,盤膝坐在榻上,默默吐息,於心海觀想「武神圖」,進行今日的修行。
睜開眼時,身周已不再是家中臥房,而是巍峨青峰之巔。
前方是熟悉的雲海,與初升的東曦。
呼呼……風吹衣袍。
趙都安舒展身體,按照慣例,接下來畫中的「太祖皇帝」,會開始打拳,而他也會被牽引。
然而今日,竟有了不同。
大日升起時,前方屹立的,身材魁梧,黑髮披散,武夫氣質濃郁的「大虞開國皇帝」忽而扭頭,看了他一眼,而後邁步朝雲海跳去。
眼神中,分明是「跟上」二字。
「你去哪?」趙都安懵了,眼見太祖帝消失,他一咬牙,也跳了下去。
反正在畫卷中,又不會死。
再睜眼時,趙都安愕然發現,自己竟躺在一片無垠沙漠中。
視野範圍內,盡是無邊的沙海,抬起頭,哪裡有云海?
唯有一輪赤日升起。
他身上的衣衫,也換成了白袍,手旁還有一個褡褳揹包,其中是水囊與乾糧等物。
「喂?」
趙都安坐起,望見太祖皇帝與他相似的裝扮。
此刻已背上行囊,邁開大步,朝前走去。
「你能聽到我的話嗎?咱們要去哪?」趙都安趕忙跟上,試圖詢問。
類似的對話,他已嘗試許多次,但從未獲得回饋。
似乎畫中之人,只是單獨記錄的一段舊日影像。
「難道和遊戲類似,我吞吐朝霞,習練拳法是第一個場景,我如今採納霞光小成,便進入第二幕場景?」
「海公公說,《武神圖》記錄的是大虞太祖修行的過程……我相當於,重走太祖修行路?」
念頭起伏,趙都默默尾隨。
不多時,赤日升起,散發出驚人熱量,整座大漠化為了一座熔爐。
趙都安熱得頭暈眼花,只能依靠水囊解渴。
而前方的太祖帝,同樣汗流浹背,步伐卻從未停歇。
二人沿著沙丘上的一串駱駝腳印行走。
從清晨,走到日暮。
當大日西沉,天色青冥,趙都安的水囊裡,一滴都不剩了。
氣溫開始驟降,沙漠晝夜溫差驚人,白日多酷熱,夜晚便多寒冷。
趙都安模仿太祖帝,從行囊中取出毛毯,裹在身上,繼續行走。
直到夜色深沉,他近乎力竭倒下時,太祖終於停了下來,盤膝於地,開始進食。
「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別跟我說,這大虞皇帝當年真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