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報復的快感:
「使君不想現在就狠狠報復一下呂梁麼?」
在這?不好吧……趙都安也有些吃驚。
按照資料,裴四娘其實是個很守規矩的女子,與輕浮二字完全不沾邊。
哪怕是眼下,她看似掌控局面,但實則腰肢的僵硬和不自然,都暴露出她其實很緊張。
她並不喜歡眼前這個小人,只是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同樣是大家閨秀,徹底下海的小雅姑娘是遊刃有餘,裴家四娘就是東施效顰。
「夫人何必作踐自己。」趙都安輕輕嘆了口氣。
裴四娘恨恨道:
「憑什麼他可以,我就不行?」
戀愛腦果然容易衝動上頭……趙都安不想激怒這頭髮怒的河東獅。
他灑然一笑,指了指一門之隔的屋外,輕聲道:
「隔牆有耳,我可不想沒見到侍郎大人,就給他派人在什麼小巷子里宰了。」
「你怕了?」
裴四娘俏臉微變,也意識到,自己欠考慮了。
門外的陪嫁丫鬟雖跟她多年,但畢竟出身家主,保不準會給家裡通風報信。
「怕?」趙都安輕笑一聲,模仿短劇龍王的邪魅狷狂,附耳輕聲:
「我只是想報復的更徹底些,等呂梁被打入牢獄,我們在獄中……給他看,豈不更好?」
裴四娘美眸驚詫,滿眼都是: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心中還莫名有點期待。
……
等目送其離開包廂,房間中只剩下他一人。
趙都安端起冷掉的茶水一飲而盡,熄滅心火。
臉上再也沒了反派神情,眼神中一片冷靜。
且不說為了女帝,連原主都能潔身自好,趙都安更不會因小失大。
單單是這女人的身份,就是不能沾染的禍水,否則等裴侍郎垮臺,自己再因這點破事被牽扯,那就貽笑大方了。
方才的一切,不過逢場作戲。
「咚咚。」
敲門聲響起,朱逵踏步走了進來,說道:
「大人,呂夫人回去了。」
「恩。」趙都安頷首。
目光第一次望向窗外下方。
戲臺上的老將軍正手持寶劍,怒目圓睜,手起刀落,斬向臺上小生與青衣花旦。
「嘖,哪怕穿越了,我果然也還不是聽戲的料,不如去教坊司看舞姬們扭屁股。」
趙都安自嘲一笑,搖了搖頭,但還是耐心等到這場戲落幕。
這才在朱逵陪同下,從單獨的通道離開。
「大人,咱們接下來去哪?」
朱逵熟稔地攥緊馬鞭,充當車伕。
老吏員隱隱嗅到了熟悉的佈局味道,總覺得自家大人又要搞事,內心忐忑之餘,還有點興奮。
「接下來啊……」
趙都安在車廂內舒展老腰,打了個哈欠,慵懶道:
「打道回府。」
成功的獵手須有足夠的耐心,當魚鉤丟擲,或將面臨長久的等待,但握杆的手決不能動搖。
……
八方戲樓,後臺。
一場戲結束,簾幕那頭喝彩聲雷動。
簾幕這頭,一名名戲子有序退場,各自卸下裝扮。
「今日唱得不錯。」
穿綢緞衫,戴軟帽,拇指一顆祖母綠扳指的戲樓班主來到後臺,尋到人群中那名當紅小生,笑著誇獎。
這名被裴四娘看中,年初時入京,便一舉在八方戲樓打出名氣的,男生女相的俊秀小生靦腆一笑:
「多虧客人捧場。」
班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