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看了眼地上水坑中的,一杆纏繞破布的花槍,搖了搖頭:
「誰掉的東西……」
靴子踩在坑中,濺起大片積水,徑直掠過,未曾停留。
更對方才發生的「戰鬥」一無所知。
……
八方戲樓。
某間臥房內,跪在地上的吳伶真身突然仰頭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
他死死咬住牙關,令自己不發出聲音。
抬頭只見牆上懸掛的「戲神」憑空燃燒捲曲起來。
「那到底是什麼力量?」
吳伶瞳孔發散,驚悸無比,好似受到極大的恐懼的小獸。
「難道有人在保護他?是誰?偽帝嗎?」
這名近日聲名鵲起的京城名角,恐懼地喘不過氣。
……
皇宮,養心殿。
在女帝與趙都安去天子樓後,宮中留守的宮女便開始為浴池蓄水。
聖人每次酒醉歸來,沐浴都是保留節目。
這次也不例外。
當徐貞觀沐浴完畢,換上乾爽的裡衣,返回臥房時,渾身疲憊有如化開了般。
沐浴後的女帝長髮溼漉漉的垂在腰後,渾身肌膚白裡透紅,白日的緊繃被夜晚的鬆弛取代。
一雙白皙細嫩,纖巧精緻的玉足踩在鋪滿地面的名貴地毯上,徐貞觀坐在梳妝鏡前。
尋常女子的梳妝檯總是琳琅滿目,堆滿各色胭脂水粉。
但女帝這裡卻只有最簡單的篦子,銅鏡,眉刀。
但今日,桌上多了一隻色澤溫潤的瓷瓶。
「薔薇露……」
徐貞觀眉眼慵懶地捏起瓷瓶,旋開塞子,放在鼻端輕嗅,頓時一陣馥郁芬芳的花香撲鼻。
大虞女帝愣了下,眸子亮了幾分。
身為帝王,宮中進貢香料無數。
但如這般淡雅怡人的露水狀物件,卻還是生平僅見。
「只將尋常的薔薇,化為水露,竟便有這般味道麼?」
徐貞觀不懂這東西如何製成的,只覺奇妙。
回想起趙都安所說,她小心地將「香水」倒在掌心少許,淋漓灑在身上。
這時,門外傳來叩門聲:「陛下。」
徐貞觀放下香水,輕聲道:「進。」
女官莫愁推門而入,抬眼見其神色如常,不由心中舒了口氣:
看來陛下也只與那虛偽小人吃了頓飯,不曾真被其花言巧語誆騙,發生別的。
「陛下喚奴婢前來,不知有何吩咐?」莫愁問道。
徐貞觀平靜道:
「袁公舉薦趙都安入詔衙,暫代梨花堂緝司,然詔衙水深,梨花堂更復雜難馴。
趙都安初來乍到,唯恐難以立足,你便替朕走一趟,給他撐撐場面,朕派去的人,總不能第一天便丟了面子。」
言語間透露出,似乎那詔衙梨花堂,是個什麼龍潭虎穴般。
趙都安?任詔衙緝司?!
莫愁怔住,眼睛微微撐大,被這個任命驚到了。
哪怕只是「暫代」,那也是破格提拔。
是因為「倒裴」事件中,其作為馬前卒,執行袁公的計劃的功勞?
可哪怕有功,也功不至此,何況,詔衙緝司可不是什麼繡花枕頭都能擔任的。
為了保護趙都安,避免其站上風口浪尖,徐貞觀與袁立默契決定,掩蓋「倒裴」行動中,趙都安的真正功勞。
順水推舟,只說是袁立的計劃,趙都安只負責執行。
如此,「李黨」的炮火便會對準敵人主力,不會傾瀉在趙都安身上太多。
因此,哪怕是莫昭容,也並不瞭解內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