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物」,彼此印證,好似一根根釘子,要將趙都安釘死在殺人犯的柱子上。
堂下騷動愈發大了,梨花堂人群中,鄭老頭眯縫著眼睛,低聲道:
「有備而來啊,人死無對證,活著的人眾口一詞,大人難了。」
小秘書錢可柔咬著嘴唇:
「這幫人肯定在誣陷大人!」
她對趙都安存在某種美化濾鏡,而不自知。
侯人猛和沈倦沒吭聲,從情感上,他們不願意相信。
但從理性上……恩,考慮到自家大人的行事風格,哪怕趙都安真幹過這種事,似乎也不意外……
便是馬閻,都微微皺起眉頭。
不太確定,周丞究竟是在誣陷,還是趙都安真幹過這種事了……
他扭頭看向孫蓮英,發現對方一如既往,面無表情。
「砰!肅靜!」
周丞拍驚堂木,疾言厲色,俯瞰趙都安:
「堂下人犯,對以上指控,你可有話要說?」
霎時間,無數視線匯聚。
然而令所有人詫異的是,面對這麼不利的局面,趙都安只是沉默著,竟是不發一語。
「你可有話說?」刑部尚書也喊了句。
趙都安依舊置若罔聞。
周丞笑了:「所以,你是無話可說了?」
趙都安依舊閉嘴。
公堂上,騷動來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人們的表情都有所變化。
在他們看來,這種局面下,雖已極為不利,但總該辯駁幾句。
沉默又是幾個意思?
眾人議論起來,面色怪異,同一個念頭浮現於眾人心頭:
莫非,案子是真的?
不是誣陷,而是他真的做了?
他這才面對指控,無話可說,無力反駁?
亦或者,哪怕沒做,但他已心知肚明,自己給不出有力的證明,所以……認命了?
「大人怎麼不說話?他是不是被用了手段控制了?怎麼不開口辯解?」錢可柔急的小臉通紅。
「大人可能在思考證據吧。」沈倦開口,但語氣中滿是不自信。
「說啊,好歹解釋幾句,起碼有機會把聲音遞給宮中的陛下……」
梨花堂的錦衣們跟著著急。
若非情況不允許,都想大聲叫喊,提醒趙都安反駁。
而更多的圍觀官員,則是紛紛搖頭,認為趙都安已經放棄了抵抗。
「唉,終究還是太嫩了……真以為廷尉是好惹的?」
「呵,他也心知肚明,陛下已經不信任他了,否則不會有這場審判。」
「但爭取下,還有機會的,不過他自己既然放棄了,那就沒懸念了。」
人群紛紛議論。
馬閻面露焦急,他想提醒趙都安,案子還有很大的爭論餘地。
比如說,為何人死了這麼久,突然來報案?
或者要求再次驗屍……
連堂上同為主審官之一的袁立,也面露疑色,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打算。
但趙都安彷彿無視了眾人的視線,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只是望著堂上的牌匾走神。
堂上,周丞臉上再也難以掩飾喜色,他雖也有疑惑,但他更清楚,只要坐實了案子,趙都安再有什麼手段,也沒意義。
當即舉起驚堂木,宣判道:
「人犯既無辯駁,等同認罪。現,本官宣判,趙都安姦殺蘇紅雲一案……」
突然,就在一片肅殺的氛圍裡,一個略顯虛幻的少女聲線迴盪在公堂。
「且慢。」
堂內,一簇星光倏然從遠處奔襲而至,如龍捲般疾速盤繞,凝聚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