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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見趙都安邊嚼著香蕉,邊稱讚。
一時有些不確定,這稱讚的真偽,轉而道:
「不過相比於辯機法師,今日最受矚目,還是修文館的學士們。」
趙都安:「哦?」
董大指了指周邊:
「趙兄你看,那些讀書人,可都是奔著以韓半山為首的那群學士來的。
沒看他們一個個都翹首以盼,望著大門?就是不知,那些人何時過來,許是要等到下午,乃至晚上也說不一定。」
趙都安嚥下香蕉,隨口道:
「不會,等會就來了。」
昨晚,他在修文館問過。
董太師和他說,新政基本敲定了,已經沒什麼隱瞞的必要。
說他要不要明日一起,與修文館學士的身份來法會,正好幫他揚名。
趙都安卻搖頭,說大可不必。
何況還要帶繼母和妹子,不方便,便沒答應,而是單獨先過來了。
「哈哈,趙兄你倒是篤定,好似知道一般。」
董大打趣道,他身為太師的長孫,都不清楚。
何況外人,只當他在玩笑。
趙都安也不解釋,忽然道:
「我倒聽說,這幫讀書人最近罵詔衙趙緝司很火熱。聽說,甚至翰林院裡,都有大學士參與一起罵……董兄也是讀書人,可認識那些人?又是否在這裡?」
董大笑道:
「伱說的,莫不是翰林院大學士陳正儒?
還有個罵的最厲害的,是其門生,一個姓許的翰林。
說來也不意外,據我所知,這陳正儒乃是『李黨』中人,那趙緝司,這幾個月與李黨結仇不少,被罵再正常不過。
至於那個許翰林,呵,更是有一樁趣事。
說是前幾個月,因淮水改稻為桑一事,曾上書聖人,提出什麼『以改兼賑』的法子……後來被聖人口諭叱責……
你看,那邊坐著,正高談闊論的那個,就是許翰林。」
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太詳細了,忙找補了一句:
「這些趣談在讀書人中流傳甚廣,至於真實與否,我卻不知了。」
趙都安愣了下,沒想到還有這層淵源。
怪不得,那些讀書人罵他罵的起勁,本來以為是書生意氣,嫉妒他……
如今看來,是「李黨」的陳大學士,與其弟子在推波助瀾。
他突然心中一動。
若是李黨在推動……那最近針對他的罵戰,或許並不如表面那般簡單。
這時,董大忽然皺了皺眉,感到肚腹不適,起身道:
「趙兄先且歇著,愚兄得去一趟茅房。」
趙都安笑著頷首。
等對方離開,旁邊的母女花才湊過來。
「大郎,你與這人相識麼?他好似不識得你的身份?」
尤金花滿眼好奇,低聲詢問。
「恩,以前辦案時,有過一面之緣,」趙都安自嘲道:
「至於身份,呵,若他知道我是誰,只怕便聊不到一起了。」
趙盼又剝開一根香蕉,用小手護住,避免被奪,忽然說:
「那些讀書人,好像一直往這邊看呢。」
趙都安點了點頭,他也注意到了。
看來,終歸是有一些人,認出了他。
不過,今日乃盂蘭盆節。
趙都安思忖,這群讀書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至於找他麻煩。
然而,正在他與女眷閒聊時。
忽然,遠處一道頤指氣使,刻意放大了許多倍的聲音,忽然響起:
「呦,這不是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