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便也給足尤金花面子。
為了這場招待,特意命人將附近大酒樓的後廚,整個叫到了家中,負責午宴。
丫鬟頓時就覺得,大郎真有本事。
「好了,我不用人服侍,你去看顧下那群廚子吧,對了,待客器皿什麼的,準備好了?」
「恩,上回董家來賠禮道歉,送了一套名貴的器具呢,已是綽綽有餘。」
丫鬟快言快語,昂頭說道:
「要我說,以大郎您如今的身份,不去上衙,今日親自留在家中接待他們,便已是他們天大的福分了。」
言談之中,已經有了些許大婢風範。
趙都安卻是笑著搖搖頭,意味深長道:
「外人可未必認我的地位,沒準還心中瞧不起呢。」
棉桃急著道:
「怎麼可能?京城誰人不知大郎的厲害?」
……
……
另外一邊,尤展德一家人,今早起的卻是遲了。
西平道距離京城路途遙遠,好不容易抵達。
有武道修為在身的尤展德還好,但嬌氣的妻子,和嬌慣壞了的小兒子,卻是積攢滿身疲憊。
加上京城花花世界迷人眼,習慣打扮的珠光寶氣的婦人好容易進京一次,拽著兒子整日閒逛,對探親一事毫不上心。
昨晚回客棧就晚了,上午才懶散起床,打著哈欠,慢騰騰捯飭。
對於化妝這件事,倒是比以往更為認真。
尤展德催促了好幾次。
終於在快中午時,一家人才乘車,朝趙家去。
「催催催,你個當叔叔的倒是殷勤,伱那侄女也是,不懂尊卑,倒是不來請安,反而是要我們做長輩的上門。」
車廂內。
早已上了年紀,哪怕精心保養,仍不免脖頸皺紋橫生的中年婦人陰陽怪氣。
頭上,頸上,手上,掛滿了首飾,手中還捏著一面鏡子。
身材勻稱,有富貴氣,目光沉穩的尤氏家主搖頭叮囑:
「這是京城,不是西平。我這幾日也找人打探過,那個趙都安聽名聲,可不是個善茬。」
婦人撇嘴道:
「知道,不就是個一朝得勢,飛揚跋扈的張狂子麼?暴發戶習氣,能是什麼好親戚?」
尤展德板著臉,道:
「就是這種年紀輕輕,有性子張狂的才不好對付,何況,我聽說這人只怕不簡單,也就最近,好似被抓進大理寺,又放出來才低調了,之前在官面上也是橫著走。」
如今,趙都安在外人眼中的印象,存在幾個分層。
最瞭解他,對他做的諸多大事知曉,明白其在女帝心中地位的,只有朝堂上的很小一撮人。
基本侷限於頂級圈子:
袁立,李彥輔,董玄……那極少的頂級大佬。
李彥輔都掌握的不算多。
再往外,則是朝廷官場上,諸多官員,讀書人對他的印象。
就要弱很多,無論是鬥裴楷之,周丞,長公主……還是最近的修文館與小閣老,其實,在官場上,都只是捕風捉影的傳言。
像最近的鬥小閣老……更是幾乎沒幾個人知道,幕後推手是他。
最多聽到一些,諸如:
「這件事背後,可能有趙閻王的影子」的傳言。
還大多被腦補為,趙都安只是個替大人物辦事的酷吏。
是個棋子的角色。
而再往外,脫離了五品以上的官場圈子。
往下,一些低品級官員,以及普通的京城百姓,知道的資訊,就更少的可憐了。
印象還停留在,趙都安是個賣牛上位,紈絝跋扈的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