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垂著首沉吟半晌,這才嘆著氣委委屈屈道:“婢子原也不敢耽誤貴妃娘娘的事情,只是,每季的珍珠全叫淑景殿給要了。”
花蕊一聲嬌笑,把茶盞往案上一擱:“你可別誆我,淑妃娘娘的珍珠尚且沒有拿去不說,我知道你個老貨定是防著有備無患,另外存著一些的……”說著就一把握了她的手,好姐姐好妹妹地一喚,就又道:“我也不與你為難,淑景殿的珍珠我也不拿,只管把另行備下的那份與我拿來,好叫我交差。”
還不待徐典記說出話來,花蕊身邊得了吩咐的宮人也開了口:“我們花蕊姐姐好聲好氣地與你說,你可別犯渾,誤了娘娘的事兒,豈有你好果子吃!”
這回,徐典記也沒了辦法,這萬壽殿尋常也沒什麼與採買司有來往的,一來竟是這起子要命的事……
最後,花蕊自然如意地拿了珍珠回去的。
徐典記知道這回不是得罪萬壽殿的貴妃娘娘,就是得罪淑景殿的淑妃娘娘了,兩頭都想討好,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一頭叫萬壽殿拿走了珍珠,她只好臨時吩咐底下宮外採辦的,趕緊備齊蕭淑妃的物事來。
只求,蕭淑妃寬限她幾日,可別這麼早就記起珍珠的事來……
但事與願違,採買司內裡出了暗鬼,暗中將萬壽殿截了珍珠的事情給抖了出去。
這事可不得了,眾人只當是貴妃娘娘與淑妃娘娘不對付,所以拿這件事去噁心她,哪料到,立政殿的事情才是引起蕭淑妃關注的頭等大事。
採買司會多備一份貴人要用的物件,這件事萬壽殿知道,立政殿與淑景殿的也全都知道,所以立政殿才會有恃無恐地預先取了一份來,那是因為知道另一份早就與蕭淑妃給備上了,無論如何也不會引人注意。
但事情偏偏壞在了這裡,萬壽殿竟也立時就又跟採買司要了一份!
金鈴一聽說萬壽殿拿了娘娘的珍珠,立時不悅起來,睨著徐典記恨道:“你怕得罪了萬壽殿,就不怕得罪我們家娘娘了?”
徐典記可真得要求爺爺告奶奶地,指天賭咒:“婢子可萬萬不敢。”這可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但這些金鈴暫且不管,自有收拾她們一干人等,此番把娘娘要的東西給要來才是正經,於是又道:“這次就算了,先把你們自備留的那份拿來與我交差。”
徐典記這番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苦著一張臉,把立政殿要走了的事也給交代了。
如此,火冒三丈的金鈴憤而起身,瞪了徐典記一眼,恨得直接就走了出去。馬不停蹄地一進淑景殿,事無鉅細地把聽到的一股腦地全給蕭淑妃透了底。
蕭淑妃也如同預料的那般,先是恨上孫貴妃,惱萬壽殿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欺上她,接著又被立政殿的事情給引了過去。
“你說,立政殿也要了珍珠粉?”蕭淑妃起先不過是存疑……
立政殿的王皇后假正經得要死,一天到晚地繃著張臉,說好聽是端方,實則壓根就瞧不上她們這樣打扮得花枝招展,更沒有如她這般精心養護自己。
王皇后是拿珍珠粉保養自己的容貌?別開玩笑了!
既然疑上了立政殿定是發生了什麼她意料不到的事情,其餘的反倒被她忘在腦後,只想著趕緊抓住皇后的小辮子才是要緊。
說白了,蕭淑妃自以為她與貴妃不過是因著謀寵而產生的敵意,即便時有不對付,但還不到不死不休的局面。但她與王皇后自來就相互厭惡,更兼倆人還有立儲的風波,段數更高,恨意更深了。
於是趕緊差人去打聽,順道盯著立政殿,有事即刻回稟。
王皇后即使把人捂得再深,又怎麼防得了所有人?
蕭淑妃原本就有勢力,在宮闈之中也多的是人投效,立政殿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