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些尷尬。但送上門的禮,當面拒了確實不給人家面子,遂點頭,自有內侍接禮。
直到巴陵公主走後,城陽才不解地問起孫茗來:“你與她又何交情?”
不等孫茗答來,新興就先開了口:“阿吟能與她有什麼交情?無非是見聖人繼位,上趕著巴結的。誰不知道如今聖人身邊最得寵的是誰,你道她忽然這樣勤快起來?哼,她們姐姐妹妹一個樣……”
這話就說得孫茗不解了,又聽新興教她:“你且離巴陵遠些,她與高陽一副做派,如今最討聖人的嫌,遠遠避開尚且來不及呢。”
孫茗往巴陵方向看去,正巧看到她不知與太子妃說了什麼,引得太子妃笑得花痴亂顫……
徐良媛就坐離太子妃下首不遠,今日穿得尤其水靈,蔥白的內搭高腰襦裙,外邊罩了桃色寬袖衫,眉眼的妝容極是精緻,就是身上的配飾也有多有不同,像是于闐王上貢的西域珍寶裡的飾物……
因她也是極愛的,奈何西域的飾品並不很搭唐時的妝扮,像今日,她至多隻條了一條頸鍊戴在身上……所以一看到徐婉頭上的額間的脖子上的配飾,就立時知道出處了。
她知道太子妃那裡有幾箱子,可是徐良媛,是絕對沒有得到任何賞賜的!
莫非,今夜太子妃就想叫徐婉服侍李治不成?不然又豈會下這本錢?
哼,要知道李治尋常都不去太子妃那兒,除非逢年過節之類的,會給兩分面子略去坐坐。太子妃可真捨得把得來不易的機會讓給徐婉不成?
她當然不捨得!
太子妃今日因母親柳氏入了府,處處叫柳氏予她出起主意來,這徐婉的事也如是。
好不容易知道女兒開了竅,就叫她把徐婉叫來面前看看。雖然第一眼。柳氏並不對她外貌特別滿意,但得知她是徐充容的妹妹,又有那般驚豔的才情,才叫太子妃拿來與她搏上一搏。
這點,柳氏想的與太子妃相差不大,何況如今徐良媛連面見太子都不可得,若叫她抓了機會,日後才能更全心全意的為她們所用……
孫茗彷彿有些看明白了徐婉的打算,笑著與城陽和新興幹了酒,起身說是更衣。
匆匆回了沁香明景,就著燈柱上的燈籠,從花圃中折了枝粉色的月見草來。
花蕊跟在孫茗的身後,並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是見她折了支花交予她,道:“把它拿給王福來。”
無論李治會去太子妃那裡待多久,她今夜都絕對要看到李治完好無損地回來,絕不可以給徐良媛一分機會……
王福來那邊呢,可算是見著孫娘娘邀寵的手段了,你說拿把稀有的花來也罷了,可月見草……
花蕊還低著頭添了句:“是娘娘特意回院子裡,親手摘的!”
王福來揮了揮手,把人叫下去,自己拿著支花背過身去,正躊躇著該怎麼與聖人說,正巧李治與長孫無忌巡了酒,扶著王福來往席位上回。
王福來索性抓了實際,就把孫娘娘那花遞過來,把話給帶到了。
而孫茗這邊,沒等筵席散盡,就與蕭珍兒一樣,以子為藉口脫了身,她要早些趕回去做準備的。
將秦氏與孫蓮打理回府的事宜交給了花枝,被花蕊扶著回去。
剛飲了酒,被風一吹,腦子就清醒了些。一回屋子,坐下來就不想走動,卻仍是叫花蕊去浴室備湯沐浴。
花萼有眼色地端了醒酒湯來,擱在她面前,問:“娘娘可要上些果子?”
點心之類的,孫茗夜裡實際上是不吃的,但一想到李治回來,定要吃上幾口,就點頭道:“多備幾種上來。”
花萼聽了,笑著點頭下去吩咐了。孫茗的日常習慣她自然也熟悉的,一聽自家娘娘的語氣,顯然聖人是要回了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