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強健一些,心性更堅韌一些,是不是就不會那麼早過逝了?這個問題,李治一直盤旋,只是,始終沒個定論。
孫茗聽到李治的答覆,心裡總算一塊石頭落下。起初她還以為畫上的才是他的真愛,可能是初戀,可能是另處偏殿的蕭良娣,那她失寵的日子似乎就指日可待了……是想,每天將一個女子的畫像放在自己面前,那得要多愛啊?
很多事情孫茗沒有深想而已。在古代,獨身女子是沒有辦法生存的,縱然是唐朝這個女兒也能當皇帝的朝代(當然是在武則天之後),唐朝的女子於是採用了一系列傳統和女權行動,她們穿男裝、打馬球,崇尚和追逐各種外來的風尚,男子能做的,女子照樣都能做到。就連服裝也是如此,在傳統襦裙的基礎上,改造了形成的袒露裝,不但將脖頸徹底地暴露,且連胸部都處於半隱半露的的狀態。
在唐代,這是自然的,美的,時尚的,高貴的。那時的文人也比較認女子把美態表露出來,初唐歐陽詢《南鄉子》中就有“胸前如雪臉如花”的句子。還有其他文人“長留白雪佔胸前”,“粉胸半掩疑晴雪”等詩句,都是對這種袒露的真實描寫。從那些唐代的仕女畫中我們還可以看出,女性日常穿著的低胸裝和抹胸裝都是非常飄逸寬鬆的,追求的是吳帶當風的飄逸感,崇尚身體的自由發展,充滿活力,這也符合唐代“以豐滿為美”的審美標準。
當然,那樣的穿著只限於貴族婦女,普通女子的穿著還是保守的。這點與現代有點相似,至少低胸露背的服裝太貴,估計普通女子也買不起。
但就算如此,女子獨自一人是連單獨的戶籍都開不了,若是寡婦當屬例外,但是通常無子的寡婦也會被迫另嫁,這就是所謂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緣由。
想做生意,根本想都不用想,女子是不能不能成事,可以叫陪房、男僕的名義去做,但若你沒身份沒背景,被騙了財帛,連狀告都無法。縱然是唐朝女子身份相對較高的時候,也根本不會有獨居獨身的女子,除非出家。
既然獨身如此辛苦,且又這樣不安生,她孫茗自來就只知享樂的一個人,何必自討苦吃?所以孫茗是無論如何也沒想過離開太子東宮的。
所以既決定好好待在東宮,自然是想法子活得好。因得寵,可以享受到錦衣玉食,可以位高權重,她為什麼不好好抱緊李治這條粗大腿?默默地安靜地活著,不如轟轟烈烈地過!
很多時候,孫茗都不去想這些,但不想,事實未必就不存在。她不知道武則天是何時何地出現的,但日後與她對上,似乎也是避無可避……
“在想什麼?”李治見她痴痴地望著長孫皇后的,也不言語,就問道。
孫茗回神,扭身靠著李治的身上,一手握上他寬大溫熱的手:“在想,多虧了長孫皇后,我才能遇上太子,實在幸甚……太子可別笑話我。”
李治低頭看向孫茗那張膚白如雪、粉如薔薇的面頰,那一臉的坦然,朱唇輕啟吐出來的話語,心裡一發燙,低頭狠狠地一吻。
……
當天夜裡,太子東宮的某處偏殿,在炭盆射出的通紅的微光下,兩個人通身的火熱。
孫茗腿都夾不住,就被太子舉起,又架起來。
也不知道多少回了,她連腦子都快要昏昏沉沉,只覺得渾身熱得可怕,太子也燙得可怕,只知道喃喃哭求。
等太子終究停歇下來的時候,看著孫茗那張汗漬盈盈的俏臉,躺下來,緊摟著,雖然知道她已然昏睡過去,也忍不住喚了幾聲“阿吟、阿吟”。
候在門口的王福來忍不住,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心想,這回總算是歇下來,不然……他是萬萬也不敢勸太子“保重”的。總之,太子睡下了實在太好了。
這個寢殿其實並不小,隔音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