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許久。”
李治捉了她的手:“別太相信皇后,無論她送什麼過來……還有那個武媚娘,誰知道她們安的什麼心。”李治反而教她勿信人言,只當她是善良可欺。
只能說,孫茗在李治面前立的形象實在太正面了……
既然他只將她看作如此心思純淨的人,那麼她說的話才正好起到作用,拉著他圍著案几坐下,又給他添了花茶:“其實,我看著武媚娘還是很本分的人,只是……”說著又蹙起了眉,彷彿一臉不贊同的神情:“只是她是先帝妃嬪,無論如何,如今也算得未亡人,怎麼好這樣塗脂抹粉,穿得花紅柳綠的出來?只是論身份她是庶母,現在又住在立政殿,我也沒立場說些什麼。”
武媚娘當時在行大儺的時候,李治是見過的。當時也沒留意,事後想想,她此前作女尼的樣子是極為樸素的,如今這樣一聽,頗有些不得味,就覺得她處處透著可疑起來。
李治喝茶花茶,又聽她說起武媚娘來時的經過,就更喜武媚娘了,也與她道:“原先我也敬她是庶母,只沒想到這樣不合規矩,如此,你以後還是不要見她了。”
李治年紀更輕的時候,見過了武媚娘,對當時美貌、溫柔,又聰慧過人的武媚娘起了孺慕之情。可以說,這樣一個女人符合了李治對母親全部的幻想……
只是,感情會隨時間而改變,或許會更深厚,也或許會變質,而孫茗是在他稱為太子以後最為憂慮又最彷徨的時候給予了他一定的撫慰,填補了心裡的空虛,是以,與別人的距離自然就越來越遠。
李治想到在感業寺,見識了武媚娘那顆不甘的心,只道她那是不守婦道,如孫茗所說的那樣,實在有失體統,就連當時起的少許的憐惜都失卻了,就又補了一句:“我看定是與皇后脫不了干係,武媚娘還是趕緊送回感業寺為好。”
能不廢一兵一卒就把武媚娘弄出去實在太好了!
但孫茗不敢大意,還是多說了一句:“皇后怕是要傷心的,她將武媚娘接入宮中時,就說了是為聖人祈福,為大唐的江山祈福。九郎,還是別為難皇后了吧?”
李治一聲冷笑,而後睇向她,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阿吟你總是把人想得太好,人心險惡,還是離她們遠遠的最好。”
孫茗囅然而笑,靠著他肩膀,手卻反握住他的:“其他人我才懶得管呢,我身邊只要有九郎就好。”
被她一番撒嬌弄痴惹得渾身都酥軟的李治,還是很有理智地拉著人起來,外間備的晚膳已經呈上來了,遠遠地,都聽到阿寶阿福笑鬧的聲音。
孫茗讓人把阿宜也抱過來,如今兒子也已經會爬了,孫茗就總是喜歡叫人把他抱到一邊,看著人給他餵食,教他習慣坐著吃飯。
晚膳一畢,一家子幾人一同飯後散步,阿寶阿福搶險跑到鞦韆架去玩,阿宜就讓花枝抱著走,一邊“啊啊——”叫個不停,伸出手抓抓身旁綻放的花朵。
倆人把人都驅散得遠了,就拉著手往廊橋上走去。
李治看天圓月高的,忽然低頭對她道:“你說的櫻花,我讓人去尋了,定是要挑好的給你這方庭院植上,來年我們一同賞花。”
他把這樣小的事情都記在心裡,即便他身為帝皇成日有無事的事情,她身邊的瑣碎小事卻總是記得一清二楚……
孫茗一邊感懷,一邊想著要為他做些什麼……
一時想到他這些日子的鬱鬱寡歡來,就拉著他就近道美人靠邊,倚欄而坐,問道:“我瞧你最近心情不好,是為了太子的事情?”
立李忠為太子原本就非他本意,何況幾乎是被人逼著認下這個暗虧的,連帶著,他連王皇后和李忠都很有些不喜。
孫茗自始而終就知道這件事的始末,關於太子的事宜實在有些敏感,她身為妃嬪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