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些相處而已。尤其她知道,幼年期的孩子都與往常親近之人依賴,她並不想讓毫無關聯的乳孃橫亙在她與孩子之間,切斷血緣之間的親密。
只是,這張嬰兒床已不知被李治嫌棄多少回了。
今日一回府,又習慣地去看看她與兩個閨女,見閨女又睡在那張樸素又有些簡陋的小床,就又與她埋怨起來:“就這東西,你可真好意思讓她們倆躺在那兒。”
其實,他早就受到審美觀的刺激,就偷偷描了圖紙,拿去宮中造辦處趕工,定是強上眼前這種許多的。
“快別說那個了,坐到這兒來,我有話問你。”拍了拍身邊的被褥,將人喚近來坐下,見他仍是探著腦袋望著倆閨女,就自己湊過去問:“城陽產下長子的事,你可是知情?”
憑良心講,她這話問得都溫柔出了水的,哪料到李治忽然渾身一僵,乾巴巴地反問她:“你都知道了?”
知道你個鬼喲!
花蕊神秘兮兮地把訊息傳了,又忌憚什麼似地逃出去,到現在都未回來,此刻又見李治這番做賊心虛的模樣,若說他沒有弄鬼,誰信?
見她抿著嘴,不發一語地瞪著他,他自己就把話給招了:“我並非有意讓她們瞞著你,只是,我怕你自己生了女兒,聽到城陽……怕你心裡不痛快。”
孫茗愕然:心裡不痛快的不應該是你嗎?!這二缺,竟是因為城陽生了兒子,就以為她會嫉妒?
“我有這麼小心眼嗎?”孫茗氣極,脫口而出的一問,就看李治默默地往後挪了挪。
探手,在阿寶嫩臉上輕撫了撫,孫茗又道:“其實,原來就該早些與你說,我懷這胎的時候,早有預感生女的,只是怕你心中不喜……”將手收回,兩手交握,又皺著眉看著他:“只是,你竟會以為此胎為男。看你這麼高興,我就再說不出口了。”
她索性將話說個清楚,也總好過讓李治疑神疑鬼。第一胎是女兒也罷了,誰能保證她第二胎第三胎會不會是兒子呢?
她這番話,李治始料未及……他原來還以為,她初初懷孕,看著那樣寬慰和幸福,只當她如後宮諸妃那般渴求生子,哪裡會料想到,她竟有這番心思。
李治又上前,傾身拉了她的手,一臉又是感嘆又是無奈:“我……我並不知道你有這番憂慮,只是以為你心心念唸的是兒子。在門口侯著,聽到你接連產女,其實我心裡是歡喜的。”
把話說開了,孫茗如卸下千斤擔,尤其知道李治並沒有因閨女而心生不悅,就更好了。如此又對著他嬌嗔道:“只因為這樣,就□□陽的事都不肯傳與我知道了?”
總算是風平浪靜了,李治也稍稍鬆了口氣,反而又取笑起她來:“就你這點子小心眼,倒還能理直氣壯地這樣問我?”
……
翌日,孫茗的母親秦氏又被接往太子府中。隨行的,還有她的庶妹妹孫芝。
孫芝行三,如今正是豆蔻年華,聘聘嫋嫋十四餘,正是長身體的模樣的。微施粉澤,現出一副溫雅含蓄的的氣度來。
在孫茗還在未入宮之前,與這個妹妹也頗有幾分情誼的。畢竟一同長大,庶妹還託她照顧,兩相一同學習翫耍。加上孫芝本身又溫婉柔順,很招她喜歡。
秦氏會帶了孫芝來,無非因她逐漸年長,好相看親事了,最好就是多帶出府,多見見接待事宜,長些見識。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並非唐朝的大家閨秀的做派。就拿孫茗之前來說,也常與娘子們騎馬擊鞠,這些不過常事。
見她們倆進來,向秦氏招了招手,又靠在身後的枕墊上,渾身就是富產後的虛疲:“阿孃來了?快過來坐。”
秦氏行了幾步,才看清楚身後還跟著孫芝,兩相笑了笑,就有花枝搬了把椅子坐下。
一坐下,秦氏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