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可能的去回答。
我嫌棄他朝三暮四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可除了硃砂一個侍婢,他周圍雖也圍了些鶯鶯燕燕,卻從未傳出過什麼不好的訊息,他府裡的丫鬟也說了他不是那種作風不端正的人。
而他臨出發前對我說的那句話……不怕負天下,只願為一人……
那低沉的、沙啞又魅惑的聲音,真的可以將我一身銅筋鐵骨融成似水柔情。
“霍小五,你說我該相信他嗎?”我吶吶的問。
霍小五翻著白眼沉思了一會兒,說:“可信,但不可全信,若你要嫁給他,那也一定要讓我再好好調查一下他的情況。畢竟有些地方我也不放心。”
“哪些地方?”我立刻豎起了耳朵。
霍小五頓了頓,似乎是在想該不該告訴我。不過猶豫了下,他還是開了口:“比如之前你去老袁的布莊找我時,我正和幾個分號的掌櫃談事情那次你記得嗎?”
我點頭,“記得。”
“那次之所以我會和他們共同商議,只為了一件事——”深吸一口氣,緩緩撥出,霍小五說,“有人在布莊的賬單上做了手腳,雖不會帶來什麼影響,但這恰好讓人覺得奇怪。”
“你是說……”
霍小五抬起眼皮,“我猜測那手腳就是顧大哥動的。”
趕巧經過了一段顛簸的地帶,馬車開始晃悠起來,不時還要調皮的跳上兩下,把人顛的屁股離開了坐墊。好在車廂裡鋪著舒適的絨毯和軟墊,我又穿著顧笑之給我的那件又厚又軟的雪貂裘,也不至於撞的難受。
“小五兒,左久那輛車子裡也鋪了東西吧?”我問。
“鋪了,鋪了,你就放心吧!”霍小五說著也開始注意我身上的雪貂裘,“我說大姐,你本來不是說這件貂裘不到天兒特冷的時候就不拿出來穿嗎?怎麼這會兒到了馬車裡你又掏出來換上了?不嫌熱啊?”
我白了他一眼,“我累了,眯一會兒吧!”
“逃避回答?”霍小五低喃了下,隨即靈光的腦子就想出了答案,“哦!是顧大哥給你的!”
我在車廂裡選了個舒適的姿勢躺穩,閉上眼不理他。。。
霍小五討了個沒趣,便也窩在了角落方便休息。
沉寂了好一會兒,在我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他忽然說:“嘖,我怎麼想起了那次顧大哥給你出餿主意讓我娶你?弄得我有點兒渾身不自在嘿……”
“不自在你去睡左久啊!”過了顛簸的路段兒,馬車又平穩了起來,身下的毯子鬆軟還帶著淡淡的薰香味,躺得我昏昏欲睡。
“你可真是我親姐姐……”霍小五嘟囔了一句,立刻就用輕微的鼾聲代替了說話。
睡得也夠快的。
我閉著眼,想著顧笑之放我走之前信誓旦旦的約定雙方一聯絡好他就會去垣前城找我,心裡總有種莫名的情緒在湧動與纏繞。
當天夜裡,我們直接睡在了馬車上。
第二天出發之前,左久從後面的馬車裡走了下來,捏著一隻信鴿找到了我們。
我和霍小五正在啃乾糧,聽到左久的話後俱是一愣,不約而同的把嘴裡的餅子噴出去了兩塊。
“太后死了?!”
“恩,就在昨天夜裡。”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霍小五,他也匪夷所思的看著我。我們倆互相對視了一會兒,相繼把嘴裡剩下的東西都嚥了下去,猛灌了兩口水。
“死因當時就查了出來,是身體過於虛弱導致的氣血阻塞,窒息而死。”左久讀完之後將紙條揣進了懷裡。
我忙問:“那皇上怎麼說?”
“皇上什麼也沒說,給我飛鴿傳書的是亓恆。”
我放下餅子垂下頭,“他一定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