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橋面,橋面上方左右兩側各有一條鐵索,二者穿綁於兩株巨大的松樹上,當作橋欄。
一個人獨行於吊橋之上,就已不免搖搖晃晃,何況是兩人一馬。紫冥尊者輕功甚好,著力輕微,又是熟於吊橋之性,走得如洛神凌波。只不過羊峰和那馬都只走過平穩踏實的道路,忽然間踏上搖擺不定的吊橋,自都膽戰心驚。羊峰走在吊橋之上,感覺到橋身左右搖晃,偷偷往橋底一望,見橋下空虛、山谷深不可測,登時嚇得毛骨悚然,忙閉上了眼睛。他一路上被紫冥尊者整得遍體鱗傷都沒有哭過,此時卻抽泣著道:“你們玄冥教的人是不是特別喜歡用繩索呢,你們在這兩山之間架了這麼多鐵索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在我手上纏這麼一根東西啊!”
紫冥尊者見他哭泣,心想:小孩子就算再嘴硬,終究還是怕嚇。他想到此處,忽然心生一計,待羊峰走到吊橋的中段位置,忽然抓起鐵索輕輕搖了一搖,羊峰受到感應,他雙手不得自由,在吊橋上既沒有東西制衡又無法抓那鐵索橋欄,登時嚇得蜷下了身子大哭。那馬吃得驚嚇,也是悲鳴不止。
紫冥尊者故作關切地問道:“怎麼樣,你不要緊吧。”羊峰心跳甚劇,不敢回答。紫冥尊者嬌聲笑道:“你若是不想從這裡掉下去,那麼我問一句你就老老實實地回答一句。”羊峰忙點了點頭。紫冥尊者問道:“你是不是把莫邪劍給藏起來了?”羊峰不明就裡,不敢答“不是”,也不敢答“是”,只輕輕地“嗯”了一聲。紫冥尊者又問道:“你把劍藏到哪裡了?”羊峰根本不知道莫邪劍是何樣,更不知道莫邪劍現下何處,但他本就善於說謊,此時命懸一線,自是全力施為,他稍加思索,便道:“貴重的東西自然都交由師父保管,你要是想要,問我師父拿就行了。”紫冥尊者聽他這麼一說,便罵道:“付璟這個老東西果然虛偽得很,表面是個謙謙君子,實則也是個奸險小人。”
羊峰趁她罵的得意,輕輕往前挪了一下身位,想跟那馬靠得近些,就算吊橋擺得再厲害,身旁也能有個硬物可以倚靠。那馬本自心驚,忽然間腿上給羊峰碰了一下,登時跳了起來,瘋也似地往前方跑去。紫冥尊者見那馬忽然發瘋,猝不及防,忙抓起一根橋欄懸避在一邊。吊橋又不是平路,怎經得起烈馬奔騰,那馬沒走得幾步,橋身往一側傾斜,馬體失衡,便往深谷直墜下去。紫冥尊者見機甚速,眼看那馬就要拉著羊峰往下掉,忙揮劍斬斷繩索,伸足勾住羊峰那被繩索縛在一起的雙手,緊接著拋了長劍雙手抓索,另一隻腳也伸到繩結之間勾羊峰的雙手。
那馬###谷中,居然聲不可聞,其深若何,可想而知。羊峰早嚇得魂膽俱喪、冷汗直流,他原本對紫冥尊者怨恨至極,此時卻對她感激不及,若不是紫冥尊者反應及時,只怕早已也像那馬一樣葬身谷底了,他只盼紫冥尊者能夠將他救上,至於以後她有什麼差遣,自都在所不辭,就算天天給她像今日這般折磨,也都不太要緊。紫冥尊者支撐良久,待得吊橋恢復平衡,才緩緩將羊峰往上提起,但她一往上提,自身便往橋外晃去,像是在擺鞦韆,一連提了三次都未能將他提到吊橋上來,漸漸感覺有些力有不支,便打算放棄羊峰。
(22)、握瑜常懷瑾 分道各揚鑣
羊峰雖然雙手被縛在一起,但手掌手腕尚可自便,紫冥尊者伸足勾他的雙手之時,羊峰早就抓牢她的雙足。他見紫冥尊者幾番嘗試都沒有成功,已嚇得不敢言語,身子雖還懸在半空,一顆心卻幾近跌到谷底。
紫冥尊者沉思片刻,忽然使勁震擺起下肢,邊擺邊道:“小子,你快鬆手,你不鬆手我使不出力來救你!”羊峰雖然驚魂未定,一顆心如入冰窟,但頭腦還算清醒,他平常騙慣了人,此時自不會輕易相信這個跟自己無親無故,並將自己折磨得死去活來之人。他聽紫冥尊者這麼一說,反而使盡全力抓住她的雙足,人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