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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在他的生辰之前,這些事便已有了定局,只是他自己被矇在鼓裡罷了。

武櫻之於他像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境。

從前,雲夢初以為將他們隔開的是兩人的叔侄關係,後來雲夢初覺得或許是自己的身份,若自己是個女子一切可能就不同了。可是現在他知道,他與武櫻之間隔著的東西太複雜,複雜到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

他一直以為武櫻與自己都是之於對方最親近的人。

可是在醫館醒來的那日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十六年來從來未曾真正的認識過對方。若不是那日對方的坦白,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好在,他總算是知道對方的名字,也不是一無所有。

一行人走的不緊不慢,臨近夜晚便就近宿在附近的縣城或驛館,一路上倒也順利無阻。

這夜眾人歇在一個叫文縣的小縣城,文縣極小,人也不多,入夜之後路上便沒什麼行人了,整個縣城安靜祥和的很。

“這裡到沽州是兩日的路程,中間會路過一個驛站,第一晚咱們都歇在那裡。”鍾墨道:“我帶著一輛鏢車繞路去邵谷鎮將藥材送過去,之後會在夜裡趕過去與你們匯合。第二天一早咱們再啟程去沽州。”

“這樣也好,我們的馬車太慢,若是一起走邵谷鎮那條路,恐怕要耽擱不少時辰。”沈從之道。

眾人聞言都沒什麼意見,便各自早早的歇下了。

次日天還未亮,鍾墨便帶人出發去了邵谷鎮。鍾墨留下了兩個鏢隊的人與雲夢初他們同行。

天色已黑之後,眾人才到了鍾墨所說的那個驛站。鍾墨尚未趕回來,眾人草草的吃了晚飯便各自歇下了。

鏢隊的人由於要看護鏢車,所以單獨住在停放鏢車的偏院裡。雲夢初則與沈從之和沈途住在正院的客房裡。

雲夢初半夜醒來要去茅房之際,忽聞外頭有腳步聲。他初時以為是鍾墨他們回來了,並未在意。隨後便聞一個聲音道:“站住。”那聲音似是沈途發出的。

雲夢初瞬間睡意全無,起身開門去看。只見沈途提著劍追著一個黑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隔壁的沈從之也被吵醒了,從房內探出頭來恰好看到了雲夢初。

“是衝著我來的?”雲夢初小聲的問道。

“等人抓回來問問不就知道了,說不定只是樑上君子罷了。”沈從之道。

雲夢初隨即也覺得自己太過敏感了。在江湖之上凌天宮的少主已是個“死人”,應當不會再有人來打他的主意才對。

“左右也睡不著,不如來我房裡一起等,看看沈途回來怎麼說。”沈從之道。雲夢初聞言便依言去了對方的房中。

兩人相對而坐,一時無言。

一來半夜醒來有些昏沉,二來沈途尚未回來,兩人多少有些不安。

“沈大哥應當能對付的了吧?”雲夢初道。

“他輕功很好,打不贏自然會跑。這麼多年與人交手的時候,我還沒見他吃過虧。”沈從之道:“唯獨與你那一次,輸的一塌糊塗。”

雲夢初聞言頗有些尷尬,道:“若是實打實的比,恐怕我十招都接不住。只不過若是不用內力,那劍法我練得熟了,自然是佔足了便宜。”

“夢初,你可知你體內的千寒蠱是從何而來?”沈從之問道。

“此事我曾問過二叔,他說他也不知道。”雲夢初面色有些黯然道:“我猜他是知道的,只是不願告訴我。我只知道自打我記事起,這千寒蠱便有了。”

沈從之聞言面露不忍之色,他知道那寒毒的厲害,是以便對雲夢初生出了惻隱之心。

“你爹當真能幫我將蠱蟲取出來?”雲夢初問道。

沈從之聞言遲疑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