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彈琴之人正是教授李承澤修真法門的南宮履霜,李承澤之所以會來此處,卻正是因為他知道這琴樂是何人所彈。
“怎麼,你可是有何心事。”南官履霜道,李承澤臉上含有幾分異sè,他並未刻意隱藏自己的臉sè,南宮履霜自是可以輕易看得出來。
“九華劍派與天音觀畢竟不能同心同德,而我又夾於二者中間,行事著實為難。”李承澤道,此時他便將自己的憂慮之事說了出來。
“你想讓道門九華劍派與妖修天音觀同心同德,那豈不是與讓狼吃草,羊吃肉一般不切實際。有些事情既然不可改變,那你又何必多作他想,徒增煩惱罷了。”南宮履霜道,聽到李承澤此話,她也只是淡淡一笑,其他卻是並未多說。
“姑姑教訓的是,是承澤著相了。”李承澤道,聽到南宮履霜此話,他此時唯有苦笑一聲。
“今rì,你可是又見到了太古遺音。”南宮履霜淡淡說道,說話同時,她便一直望著李承澤雙眼,至於妖修與道門之事,她卻是不想再次提起。
“是,太古遺音確實是被靈茱隨身攜帶。”李承澤道,聽到太古遺音,李承澤心下卻又是一沉。
“你是否已對那個九華劍派女弟子靈茱動情,是否對她下不了手。”南宮履霜道,見到李承澤表情,她便輕輕搖搖頭,然後又望向一側,不再去看李承澤。此時她的臉上卻是也有幾分淡淡的失落,至於為何如此,竟是連她自己都是不甚清楚的。
“她乃是九華劍派傑出弟子,而我只一介妖修,二者猶如天與海的距離,又何來動情之說。”李承澤道,此時他便是苦笑一聲,然後又對南宮履霜解釋道。“只是感覺她待我極好,而我卻要盜取她手中之琴,卻是……,卻是有些難以下手的!”
雖說自己早已下定決心,但當李承澤見到靈茱之時,他卻又會刻意讓自己不去想起此事。然而有些事情,畢竟還是無法逃避的。
“那麼,你是不是後悔與我的交易。”南宮履霜道,此時她的語調空靈,完全聽不出任何喜怒,也讓人感覺不出她此言何意。
“姑姑卻是多慮了,李承澤此心rì月可鑑。”李承澤道,雖然對於盜琴之事頗感為難,但交易之事,他卻是從未後悔的。
這也許便是蒼天的捉弄吧,李承澤身負血海深仇,若不依靠這交易來提升自己的修為,那他的大仇又是何時可報。雖說人生會有許多的無奈,妖修何嘗不是。
“你知道便好,此時,我只是想要提醒一下你而已,讓你莫要忘記自己的誓言。”南宮履霜道,說到這裡,她便又回頭望向李承澤,見李承澤神sè多有幾分失落,南宮履霜便又輕搖螓首,緩聲說道,“當然,此時有諸多九華劍派高深修士在此,所以並非合適時機,是以現下你只要與那九華劍派女弟子靈茱打好關係便可。以後,你的機會還是很多。”
“嗯,離華琴之事,李澤不敢或忘。”李承澤道,聽到對方不再催促自己,李承澤這才暗自舒展一口濁氣。然而此事自己終究無法逃避,是以李承澤心情依然頗為壓抑。
“今次道門與天音觀合作之事頗顯古怪,你現在又是介於二者之間,是以應當多多小心才好,萬事當以自己安危為前提,若是不或復為,記得要早rì抽身才好。”南宮履霜道,低頭望向自己手中瑤琴,然後又想起了離華琴,想起了當初離華琴被奏響的情景。此時她心中亦是頗為疑惑,疑惑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
雖然不知對錯,但南宮履霜既已決定,她就一定要做到。離華琴著實不可再繼續留在九華劍派,寶琴如此蒙塵,著實是對寶物的侮辱與褻瀆,是對原主人莫大的不敬。
南宮履霜對離華劍原主人的感情頗為複雜,箇中原緣,他人又怎麼知曉。
離華劍便是太古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