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捉住了,可能被暴打一頓再扭送官衙。雖然我不會被暴打,我就代表著官衙,可我確實不能暴露。這樣一想,我不由得就在樹林裡氣惱起來,彷彿一切都顛倒了,眼前的女賊肆無忌憚,而我這名捕頭倒成了見不得光的偷窺狂! 小妹把指尖擱在小金嘴唇,小金色迷迷把舌頭伸出舔它時,我真的氣炸了! 辦的什麼案嘛! 我幾乎禁不住要探頭喊——喂,兄弟,清醒點,別以為自己是隨風大俠,你只是金捕頭! 我還沒有喊,後面林中深處弟兄們不留心,兵刃發出撞擊聲,聲音很輕,可小妹卻聽見了,盲人的聽覺總是格外靈敏。 她提醒了小金。 我看到小金的臉色也嚴峻了,他肯定不擔心什麼伏兵——伏兵都是自己的弟兄嘛,他大概也覺得小妹聽力過人,得認真對付。 然後他倆就進樹林了。 我仍在後面悄悄跟著。 小妹遺失刀囊,的確是意外的插曲,不過刀囊掉不掉,弟兄們都會發起攻擊。 攻擊很猛。 因為要像模像樣。 當然再像模像樣,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只是察覺小金有一點異常—— 我看得出,他對小妹真有一點關心!我跟他是好兄弟,他刀法稍微變一點兒花樣,我都能看出他心裡想什麼。 這其中的區別太微妙了,小金得把弟兄們打散,這打鬥真真假假,界限是矇住小妹。可假戲真做,小金又有幾分是真在為小妹而戰呢? 然後,小金把這一仗打完—— 他磨磨蹭蹭,總算領小妹離開了—— 我從藏身的地方出來,看著躺著一地的“屍首”,心想弟兄們也不容易,小金和小妹磨蹭時,他們連氣都不敢喘。 我回頭看看,確信小金和小妹已策馬跑遠。 我板著臉,咳嗽一聲。 於是,詭異的樹林中,那些“屍體”都動了,一個個笑咪咪爬起來,互相拍打著肩膀。 大狗笑道:“不知像不像?” 葫蘆說:“像!弟兄們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 遠遠還有一個弟兄爬不起來,大聲呻吟著。 是屎坨子,肩頭插著一枝箭,惟一負傷的是他。 大狗、二馬、葫蘆和另一名弟兄笑著過去,給屎坨子拔箭。 “若非躲得快,我真被金捕頭射死了!”屎坨子埋怨道。 “誰讓你拿槍抵小妹啦?” “吩咐我要像嘛!”屎坨子道。 我轉過身,不去理睬手下的廢話。 我仍然在想心事—— 剛才弟兄們,包括屎坨子都倒下後,小妹奔向前,和小金緊緊摟抱在一起。 她的臉貼著小金的心臟!那是顆年輕、純真、強健、熱烈的心!有哪個女孩能抗拒這樣的心跳? 而被小妹的俏臉貼緊,小金的心是否也跳得更快?想要跳出心房,去輕輕撫摸她呢? 偷窺的我,彷彿聽見那怦怦的心的跳動! 小金把她抱了許久,絲毫不顧忌四周的弟兄們以及我在場,似乎他們真是死人,也知道我不會跳出來! 後來,小金去找馬,他牽著馬,再把刀鞘遞給小妹。 小妹握著刀鞘,卻沒有挪步。 小金好奇地看著她,我在暗處望望去也納悶:搞什麼名堂嘛? 小妹順著刀鞘,一點點地往前摸,直到摸中了小金的手。 她握住了他的手,小金笑了。 他倆就這樣笑盈盈地手拉手,慢慢地走遠。 我像被刺中了心臟一樣,身體一陣滾燙又一陣冰涼,那滋味真不好受啊! 是的——我很不爽! 小金與小妹漸行漸遠。 我望見他們路過的一棵樹上,枝頭繫著一根黃布條,在霧氣中飄舞,好似對我的嘲笑。  
偷窺大王(7)
小金隨身帶著幾十根這種布條,他將沿途留下記號,以便我跟弟兄們追蹤。 也就是說,我的偷窺仍得繼續下去! 然而,就算我努力偷窺,他倆也肯定有大量時間消失在我的注視之外!我甚至不能再安排一次埋伏,因為按我倆的約定伏擊只需要一次,一次便足以使小妹對他信任了。 他倆可以繼續浪笑、拉手、摸摸弄弄—— 而不會有人打擾。 我很痛苦! 這才是小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