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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蜷縮在路邊一輛低矮汽車裡的感染者正在冷冷的注視著漸漸走近的白齊。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一陣惡臭。
在這個失去人類的城市中,到處都充斥著各種腐敗的味道,白齊幾人都沒有在意這惡臭。
但這惡臭卻讓柳雲曦一陣顫抖,這惡臭對她來說就是夢魘,那是感染者的特殊體臭。
她下意識的轉頭往惡臭的來源看去,那是一輛黑色的SUV殘骸,感染者青灰色的面板和汽車內部鏽跡斑斑的顏色混在一起,並不容易辨認,但柳雲曦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了那張醜惡的青灰色似人臉龐。
而這個時候,白齊已經走到了這輛汽車破碎的側門窗前,那隻感染者正流著口水,死死的盯著他。
柳雲曦甚至看見,它乾瘦身軀上的肌肉正在不住震動,顯然,它的撲擊就在下一刻。
根本顧不上多想,柳雲曦幾乎是下意識的,毫不猶豫的向著白齊撲了過去,用力一把推在白齊背後的揹包上。
與此同時,那隻感染者如閃電般從汽車中撲了出來,將代替了白齊位置的柳雲曦撲倒在地。
背後突如其來的推搡,讓白齊向前衝好幾步才停了下來,在前衝的過程中,他就聽到背後近在咫尺的感染者嘶吼,重物落地的聲音,封燕的尖叫聲,黃毛的怒吼聲連續傳來。
當柳雲曦再一次被這種醜陋骯髒的生物壓倒在地,熟悉的一幕頓時化作極度的驚恐將她包圍,讓她忘記了反抗。
但這隻感染者卻並不懂得憐香惜玉,它嚎叫著,張開大口,向著柳雲曦白嫩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白齊用力的平衡了身軀,飛速轉身,看到的卻是柳雲曦的脖子被壓在他身上的感染者咬的鮮血橫流的情景。
這一幕,讓一股熱血頓時衝上了白齊的頭腦,他的面孔頓時漲紅起來,一聲怒吼從他嘴裡噴湧而出。
白齊幾乎是條件反射般順手扔掉了手裡的步槍,向著正在撕咬柳雲曦脖子感染者撲了上去。
在飛撲的同時,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壓滿子彈,保險開啟的手槍。
白齊狠狠撲在了感染者的身上,他將左手穿過感染者的脖子,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它的頭從柳雲曦的脖子上拉了起來,他右手中的手槍順勢便抵在了感染者的耳朵眼裡,“碰!碰!碰!……”
白齊左手食指飛速扣動扳機,幾乎在片刻間就將手槍裡的十二發子彈傾斜而出。
感染者的身軀再怎麼強健,它的耳朵眼裡依然脆弱,連續十二發鑽進大腦的子彈讓這隻感染者在一陣顫抖後失去了氣息。
白齊順手扔了打空了子彈的手槍,將感染者從柳雲曦身上拉開。
柳雲曦脖子上的傷勢讓白齊的心沉了下去。
她的脖子已經被撕咬的血肉模糊,大塊的組織被撕開,露出了裡面破損的食道!
看到這一幕,白齊發出一聲焦躁的怒吼,他從胸前揹包裡掏出一卷紗布,撕開包裝,飛速的將柳雲曦的脖子層層纏繞了起來。
他們這群人中,沒人懂得醫療知識,白齊他們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看著柳雲曦已經被紗布包裹了十多層,卻依然在不住滲血的脖子,大家都不由慌了手腳。
就在大家圍著柳雲曦束手無策的時候,也許是槍聲的驚動,也許鮮血的吸引,在眾人前方的一座大樓裡,一隻感染者從三樓的窗戶中一躍而出,重重的落在一輛廢棄的汽車頂上,將這輛汽車的頂棚踩出了一個大坑。
這隻感染者對強大的衝擊力恍若未覺,嚎叫一聲,在車頂縱掠如飛,向著白齊他們衝了過來。
白齊一個前撲,一把抄起剛才被他扔掉的步槍,單膝跪地,一邊向著衝來的感染者射擊,一邊喊道:“封燕,你揹著柳雲曦,我們不能停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