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注視著懷裡怒氣騰騰的小女人,橙黃路燈下,她肌膚晶瑩宛若琉璃,不知是喝了酒,還是生氣的關係,她的雙頰紅彤彤的,雙眸閃亮得叫人移不開眼。
這才對嘛,她清澈眸子裡生氣時應該盛滿怒火,開心時應該藏著幾分笑意,耍心計時會有幾分狡詐,遇到新奇的事會興致盎然,而不是像晚上一樣,面對他波瀾不興,黑眸裡看不出半點情緒。
對他而言,他更願意看這樣真實的她。
餘光瞄到疾步朝他們走來的男人,沈牧梵傾身靠在她耳邊,用最輕的聲音念道,“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之音是這個意思嗎?”
他的語音溫柔,如醇香的佳釀讓人迷醉。白之音愣了一瞬,恍然領悟他是在隱喻自己的名字,正想告訴他不是,豈料他已突然放了自己。
白之音一頓,一時想不通他那根神經搭錯線,居然會主動放開自己,抬頭看他,卻見他薄唇微揚,視線越過頭頂朝著後方露出和善的笑。
她迷惑的擰起眉,循著他的視線扭過頭,一眼就見到疾步而來連曦。望著他鐵青的面色,白之音立刻反應過來,剛才那聲喇叭應該是他按的,不知什麼原因,想到他目睹了沈牧梵佔她便宜的過程,她居然有點心虛,甚至還有一點不好意思。
連曦走近,不動聲色地擋在她和沈牧梵之間,就像後者不存在一般,徑自問道,“阿朗呢?”
“他先去取車了。”白之音垂下頭,目光閃爍。
視線落在那微腫的紅唇時,連曦眉頭緊蹙,“我不是叫他陪著你。”
“是我叫他去的。”怕連累連朗捱罵,白之音急忙解釋,“車子停得有點遠,我不想走路,所以叫他先去開過來。”
連曦知道憑弟弟肯定沒法拗過白之音,也不再妄加怪罪,只是面色不善地拉起白之音的胳膊,“走吧,坐我的車回去。”
白之音點頭,轉身跟著他離開,剛走出兩步,右手臂突然一緊,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將她往回拉,阻止了前行的腳步。
現場就這麼三個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誰拉住了她。白之音回過頭,憤憤地瞪著爪子的主人,“沈牧梵,你到底要幹嘛?”
面對她的憤怒,沈牧梵神態輕鬆和煦,慢悠悠地說道,“我送你。”
這次,沒等白之音拒絕,連曦已開了口,“沈先生,請你放手。”
“這話是我想對你說的。”沈牧梵淡淡的說道,簡單的話語裡,卻深埋著幾分微乎其微的敵意,黑眸裡的神色也比先前嚴厲。
連曦挑起眉頭,不再說話,心裡已經有了底數。作為男人,他當然能品出他話中濃重的佔有味,只是……睨了眼雙頰通紅的白之音,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不清楚她前些日子說放棄到底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心灰意冷想放棄,也不知道是該幫她脫離魔爪,還是助她一臂之力擒得獵物。
就在他猶豫的檔口,沈牧梵覬準時機,一個用力將白之音扯回自己懷裡,大手霸道地環住她的腰,充滿佔有慾。
連曦回神立即想來奪人,卻被沈牧梵射來一個冷厲的眼箭,“連先生,我沈牧梵的女人還輪到別人來送。”
在他懷裡拼命掙扎的白之音身子一僵,眸子裡堆滿愕然,她的女人,什麼意思?難道是……
察覺到她走神,沈牧梵莞爾一笑,挾著她就往前走。連曦一看,也顧不得多想,急忙上前攔住,“不好意思,你不能帶她走?”
沈牧梵哦了一聲,眼睛微眯,聲音凝著冷氣,“能不能,不是你說了算。”
儘管他的語氣堪比西伯利亞冷空氣過境,連曦依然面無懼色,“也不是你說了算。”
沈牧梵輕輕挑眉,暗自欣賞他的勇氣和膽色,不過他對白之音的保護也成功激發了男人的好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