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道憑他們的能力,哪怕沒了沈氏,都不可能吃鹹菜饅頭,只是她不希望因為私事影響到公司發展。
似是看穿她的心思,沈牧梵摟著她笑道,“傻瓜,你忘了我從不做虧本買賣?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和石韻雅已私下達成協議,我幫她背黑鍋,她趁這次天榮打壓沈氏,幫我收進那群不安分叔伯手上的股份,而且她是天榮準接班人,沈氏跟他們的合作還會續上,現在這點損失以後一定補回來。所以這筆買賣,虧不了。”
前後聽他說了幾次石韻雅,白之音不由好奇,“她這麼大費周折,損名虧利到底為什麼?”
沈牧梵爽朗一笑,用手颳了下她的鼻子,“跟你一樣,為了拐個好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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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沈牧梵解釋,白之音把心放回肚子裡,可就在她安心養胎時,卻來了位意外之客。
白之音靜靜端詳著對面的老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對他,她一點都不陌生。沈遠洋,臺灣雲洋集團主席,祖籍寧波,黃埔軍校生,曾任國民黨空軍上將,同時,他也是沈牧梵的外公。
她在觀察他,沈遠洋也在給她打分。容貌比照片上更出色,氣質嫻靜,夠自信大方,絲毫沒有私生女的怯懦和小家子氣,特別是那雙眼睛,靈動生氣,一看就是個有智慧的孩子,難怪他那挑剔的外孫會衷情於她。
輕輕咳嗽一聲,沈遠洋打破沉默,“白小姐,這麼冒昧叫你出來,希望你不要介意。”
白之音搖了搖頭。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牧梵的外公,沈遠洋。”
“你好。”白之音淺笑,並沒有如他所願的叫一聲“外公”。
沈遠洋眼底閃過一絲失望,臉上卻不露聲色,“牧梵沒跟你提起過我吧?”
“沒有。”白之音如實說。
這次,他眸底的失望更明顯,半是回答半是自語,“我想他也不會提起我。”
關於沈牧梵跟沈遠洋的事,白之音只調查出個大概,只曉得他的母親是沈遠洋在去臺灣前就生的女兒,直到18歲才被接到臺灣,20多歲時又突然回到上海,沒多久便生下沈牧梵。
白之音不敢直接問他箇中原委,便側面打聽,“您跟牧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本不奢想沈遠洋會告知,哪知他居然直接回答,“他怪我對不起他的外婆和媽媽。”
沈遠洋長嘆口氣,緩緩講述往事,“他的外婆叫雲晚,是我家賬房的女兒……”
跟那個年代所有悽美的愛情故事一樣,沈遠洋與雲晚的愛情遭到家人強烈反對,沈父為了隔開他們,將雲晚一家驅出慈溪,並給他討了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成親當晚,痛失愛人的沈遠洋趁夜離家出走,南下從戎,加入抗日隊伍。
也許是上天註定,國共戰爭爆發後,駐守杭州的沈遠洋居然再次遇到雲晚。經歷過離別,兩人感情更加炙熱,於是私定終身,並有了孩子,也就是沈牧梵的母親,沈衿。
“那是我這輩子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彷彿是陷入回憶裡,沈遠洋蒼老的臉上帶著甜蜜的微笑,“小衿既漂亮又聰明,7個月就會叫爸爸……”
可惜,就在他以為可以同女兒和雲晚一直幸福下去,國黨在內戰中節節敗退,蔣生開始為今後打算,派心腹先到臺灣,並陸續撤人撤物,一大批將領因擔心□□秋後算賬,紛紛捲起細軟跟隨蔣生退守臺灣,而沈遠洋也做了一件讓他後悔終身的事。
因為怕累及家人,他準備帶著父母、雲晚和女兒登上去臺灣的軍艦,可是頑固的沈父沈母卻堅持不準帶雲晚母女同行。
“為了這個賤人,你有家不回,棄父母髮妻不顧,我絕不會讓她跟我們去臺灣。”父親態度強硬。
母親更是不顧他的哀求,以死相挾,“你要是帶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