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找一能言善辯之人,務必儘量將拔禿誘入京中,不能讓皇嫂冒險……”
傅宇恆道:“我知道,你放心。朝中有這樣的新臣,能豁出生死,也不妄論計謀好壞。”
月華與他擔心對視一眼,傅宇恆便匆匆去了。
如今兩軍對峙,這宮中上下,也十分緊張起來,大臣們都噤若寒蟬,臨危之時,才能看出人品高低,以及人性之惡劣懦弱。
傅宇恆此時才發現,有很多都不堪大用。於是強硬的擼了一批下去。該下獄的下獄。尤其是主降一派。
傅宇恆自然受盡苛責,可是事急從權,他也顧不上是不是越權了,他要想保住京城,就必須摒棄愚蠢,強硬到底,這京中才有一線生機。若是開戰,打起硬戰來,絕對是僵持著。
使者便帶著皇后的書信前去拔禿陣營了。只是他到了之後,卻並未見到拔禿,拔禿似乎有意晾著他。他也並未急著交出信,見不到人,他是絕不會交出信的。
只是想到可能拔禿也不好應對,至少他不全是沒腦子,心中思索了很多。
既在敵營,乾脆也不急了。他知道急也無用。
拔禿既然不是完全沒腦子,就說明,他與皇后之間的心理戰,還有的拉鋸,既是如此,京中就是暫時安全的,拖些時日,援兵也能儘快趕來。
反正不管怎麼樣,都對京中有利無弊。
傅傾顏等了幾天都未等到使者回來,更未等到拔禿的回信,心中便知道,這個拔禿沒那麼好對付,只怕不是幾封信就能將他誘進京中來的。
拔禿定然在等她用更大的籌碼。
這些信中的情誼不夠。
傅傾顏知道,她也必須得付出一些代價,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早先既已決定讓自己作誘餌,此時就更不會退縮。
杏雨將早先毒聖留下的幾瓶毒藥拿了過來,欲言又止道:“娘娘,這毒稍有不慎,便會自傷其身,娘娘腹中有皇子公主,莫要傷著了自己。”
“毒聖不是留有解藥嗎?!”傅傾顏道:“我不會有事的,況且這毒也只是用來以防萬一,若是拔禿執意不肯進京,我也只能親手毒死他了,他一死,異族軍定會亂了套,屆時自可一點點選破。”
“可是娘娘呢……”杏雨急道:“娘娘怎麼脫身?!”
她蹲了下來道:“娘娘,讓杏雨陪你一起去吧,娘娘一個人,我不放心……”
“你的力氣還沒我大呢,跟過去能做什麼?萬一涉險,你就是死路一條……”傅傾顏搖搖頭道:“你還要等黃志回來,別任性,替我看好鳳儀宮,等我回來,知道嗎?!”
杏雨眼淚掉下來了,哭的不能自已。
稍有不慎,就是一屍三命,娘娘怎麼能這樣任性,誰的勸也聽不進去?
並非非要走這步險棋的,大鳳朝兒郎千千萬,何苦娘娘非要自己將這一切攬到身上。
攬到身上,既使功成,也不知要揹負多少質疑和罵名。
杏雨哭的難受不已。
傅傾顏撫了撫她的背,道:“別哭,出去吧,我靜一靜……”
杏雨依言出去了。
傅傾顏依次在各種毒藥中加入了生命之水,這毒藥,便無藥可解……
她只帶了一顆解藥,上面潤有生命之水,倘若她誤中毒,可保自己一命。她將解藥納入懷中,藏在貼身之處,並不肯離身。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不能讓自己涉險,讓自己的孩子擔一絲一毫的風險。
在敵營殺了拔禿,只是迫不得已,最保險的辦法當然是誘他入京。只是,真到萬不得已,她怎麼脫險,還需想個萬全之計。
傅傾顏撫著肚子,低聲喃喃道:“……我的孩子,你們一定要爭氣,孃親不得不這麼做,你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