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杜雷在門口和我們會合。“我可能開啟了窗子朝他丟了把飛刀。”
班納局長嗤之以鼻地說:“當然可以!問題是我們還在裡面和他說話的時候,你已經在釘釘子了。而且有一百名目擊證人發誓說那兩扇窗子不論是當時或後來都沒有開過。”
“那就一定是自殺了,”杜雷堅持道,“其他任何情形都不可能!”他拿起一根靠在小屋外的釣竿,用腳踢了箇舊的捕龍蝦籠子。
他們在爭論的時候,我站在一旁看看那堆舊捕蝦籠子,那些木條都已經斷裂腐朽,有很久沒有用過了。我想到夏伯特,被騙進這間小屋裡,就像龍蝦進到捕蝦籠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龍蝦還活著,夏伯特卻死了。
我看見伊笛絲·杜雷沿著岸邊走著,一隻手安慰地接著她的女兒,我迎向她們走去。“不用擔心,”我讓她們安心地說,“我相信警方一定會把事情弄清楚的。”
可是琳達·杜雷卻快哭出來了。“他們認為是湯姆殺的!”她啜泣道。
“你說什麼?他們怎麼能這樣說?”
“顯然湯姆認得他,”杜雷太太解釋道,“我們不知道細節,可是班納局長的手下現在正在盤問他。”
我離開了她們,快步回到屋子裡,急著想知道情況如何。顯然湯姆·佛西斯才剛受到偵訊。他站在客廳裡,面色蒼白,全身顫抖,正低聲和他父親說話。他們一看到我,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我指了下正在離開的一些客人。“警方都查過他們沒問題了吧?”
彼德·佛西斯點了點頭。“多虧了你的建議。”
“令郎的問題是怎麼回事?”
湯姆尷尬地轉開視線,他的父親回答道:“這該死的傻瓜誠實得都不知道為自己想想,就是要去告訴他們說他認得夏伯特。”
“你是在哪裡認得他的呢,湯姆?”
“紐約,我去年在那裡過暑假。”
我開始在迷霧中見到一線光明,那可不是什麼好的光。“夏伯特告訴他的經理人說他認為可以在你身上撈一大票,佛西斯先生,他知道你是個私酒販子。我想他到這裡來是想勒索你。表面上是付他演出費,你其實是付錢來堵他的嘴。”
彼德·佛西斯皺了下眉頭:“你見到班納局長,你以為他會在乎我是個走私酒的人嗎?”
“也許夏伯特不是因為威士忌而勒索你,也許他勒索你的原因是你兒子。”
佛西斯看了湯姆一眼,然後看著我說:“你知道多少?”
“湯姆想必和夏伯特是相當親密的朋友,才會告訴他自己的父親是私酒販子的事。而且是湯姆要訂婚的訊息讓夏伯特到這裡來的,他的經理人也暗示說夏伯特是個同性戀——”
“好了,”湯姆·佛西斯打斷了我的話,他的面容因為痛苦而扭曲。“那是去年暑假所發生的一件愚蠢而瘋狂的事情,不過只是一個晚上而已。我事後難過了好幾個月,我希望和琳達在一起,我希望可以把那件事整個忘掉!”
“夏伯特想要錢?”
彼德·佛西斯點了點頭。“五萬美元的封口費。”
“你怎麼跟他說呢?”
“告訴他我認得一些會把他封在水泥裡沉到海底的傢伙。”
“這話把他嚇住了?”
“好像是吧,他後來沒再提那件事——只談今天的表演。”
“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
“還有別人在場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後來菲利克斯和伊笛絲·杜雷才和我們一起談用捕龍蝦的小屋來讓夏伯特表演脫逃術。”
“所以只有你和令郎知道勒索的企圖。”我轉身問湯姆:“你把這些事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