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低著頭,默默走著。
“小子,你想去雄鹿帝國?為什麼?!”
血瞳不期然的睜開,瞪視著小乞丐。
小乞丐沒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眼懷中的小女嬰。接受到他的視線,小女嬰也“烏啊烏啊”的歡叫起來,精神似乎不錯。
“…………………………”
“嘁,我發現和你交流真的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算了算了!我不去管你想幹嘛。現在你這種‘白痴’的腦袋裡能夠想到的事情,一定會讓我十分的窩火。”
“…………………………”
“嘁,無趣。”
賭氣似的,暗滅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十分鐘之後……
“很奇怪啊,你這小子。”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暗滅似乎不甘寂寞的再次睜開血瞳,望向小乞丐。
“我說,我剛才罵你白痴,你竟然一點反映都沒有?而且剛才不僅是那些士兵還是那個馬車伕,他們罵你白痴,我竟然都沒有感覺到你的內心有一丁點的情緒波動?”
小乞丐瞄了他一眼,冰冷的雙瞳上覆蓋著一層寒霜。
“我說啊,你就一點點都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
得到這樣一個回答,暗滅似乎突然來了興趣,說道:“這不明擺著嗎?白痴可是侮辱性的言語。他們在毫無理由的罵你,貶低你,蔑視你。雖然我可以理解為了達成目的,人是可以忍受這種侮辱的。但一個人的自尊是一定不允許別人整天都罵你白痴。更何況,你並不是白痴。”
“…………所以呢?”
“所以?他們在侮辱你的尊嚴,貶低你的人格。你就一點點都不生氣嗎?”
“尊嚴不能當飯吃。”
小乞丐的一句簡單回應,讓那隻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血瞳在剎那間睜大。它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應該聽到的回答,但很快,那隻驚訝的血瞳就慢慢縮小,露出奸笑的眼神。
“原來如此,尊嚴不能當飯吃。人格也換不來蘇拉。我忘了,只要能活下去,你小子壓根就不會把自己的尊嚴與人格當回事。下水溝老鼠從來不需要他人的尊重,不是嗎?”
“……………………”
“喂,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你不是說你沒有名字的嗎?”
路上的行人漸漸在各個岔路口分散,腳下的堅冰慢慢成為積雪,一腳踩下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血色的瞳孔睜大,瞪著那張和這片冰冷的世界沒有分別的臉,緩緩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來替你取一個名字吧。就像你告訴我,我的名字叫‘暗滅’一樣,我也來告訴你,你的名字,就叫‘白痴’。好名字,對不對?”
小乞丐沒有回應,他只是自顧自的抱著小女嬰,踏上前往庫維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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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風席捲著,隨著太陽的升起落下,捲過整片悲傷大陸。
在遙遠的南方,也許春天的溫柔已經漸漸撫摸起了那裡人們的臉頰,帶給他們溫暖的氣候,舒適的綠草與破冰的河流。
但在這裡,在這太過遙遠的西北之地。雪,依舊是這裡的主旋律,它們飄飄揚揚,用美麗的外表迷惑著飢寒交迫的人們,吞噬著他們的生命。
小乞丐默默地走著,走著。不,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名字,所以不能再用“小乞丐”這個稱呼來稱呼他。一個被暗滅賦予“白痴”這個名字的孩子,已經抱著懷中的女嬰在荒涼的西北冰土上走了五天。
也許,暗滅給他取得這個名字在某些時候真的沒有錯。千里迢迢的要從這邊境城市賽納格,前往東南內陸的沙漠國度,怎麼想都是一件極為白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