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二十三歲的生命裡面,難得有人像蔣柏那般溫柔地關心他,清楚蔣柏是個太單純的人,所以他都沒有告訴過蔣柏他是同性戀的事情。現在田心在蔣柏的眼皮底下這樣對他,他不比田心生氣得少。
“由不得你選。”田心將他掀進浴室。“洗乾淨了再出來。”
“我操!”唐思憤罵道。
不久後,浴室裡的水聲還是幽幽地響了起來。等唐思洗完澡,仍然穿著自己原本的毛衣出來那刻,田心看住他開口第一句便是:“脫掉。”很過分的蠻橫要求。
“……”唐思別開了臉。偌大的臥室內開了暖氣,唐思身上的毛衣已經顯得不合時宜。
“不然我還是會綁你。”田心昨晚就是這麼幹的。
“你無聊的話去找別人來玩。我要走了。”前幾次,是因為剛到凱沃的關係,是在田心的地盤。唐思才會顯得弱勢,任田心對他撒野。但他真的不想再這麼弱勢下去了。
“好啊。等你走了,我就去找蘇家要錢。告訴他們蘇玫被唐思搞丟了,再也找不到了,他們應該很開心知道自己的寶貝癌症女兒沒有被你照顧周到吧。”田心十分有把握地嘲弄道:“也把那段休息室激情錄影帶寄給他們。”
“你……”唐思頓時無語。他明白,田心也許就是這麼卑鄙的一個人。
“很在乎他們對你的看法對不對?覺得他們是你活著的責任對不對?所以,給我過來。”田心坐在寬大的豪華大床上。下身早已褪空,上身勉強還有件只扣了兩三顆紐扣的水藍襯衫在,眼神邪惡,不懷好意地對他喊:“叫你過來!”
唐思本來是想走,但抬眼間,看見不遠處的床頭櫃上點著的薰香粗蠟燭、高腳杯裡盛著的紅酒以及一盤新鮮的草莓之後,腿就無端有些軟。
紅酒與草莓。那是最早他們開始愛戀上彼此最喜歡的搭配。
今天跨年,田心推掉了所有走秀、應酬、甚至沒有回家去與自己家人團聚,只為了跟他重溫一次紅酒與草莓的熱戀,預先就在自己的臥室裡設定好一切,點好了蠟燭,開了老年份的紅酒,就連草莓也是親自去進口水果超市一顆顆為他揀選回來。而他並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田心為他做的事情,絕不止是這個晚上而已。
過去記憶湧上心頭,唐思很快就有所動容,試著與現在改變了的不再跟過去一樣的田心講道理:“剛才為什麼要那樣?他只是我一個從老家來的朋友。”唯一一個在兒時帶給唐思歡樂的人。唯一一個唐思相處起來沒有任何壓力的人。
田心只知道唐思是蘇家的養子,卻從來不知道小時候被母親拋棄後心裡面所遺留下的陰影。所以,才會在三年前又將那塊陰影塗黑一層。
“你傷害我的還不夠多嗎?幹嘛還要一直這樣纏我下去?”他都認輸地為田心搬住處了,田心還是不放過他,根本不問他願不願意,就找上門來,瘋狂地綁他跟佔有他。不管在任何人面前,都無所顧忌地將他標屬為田心一個人的所有物,霸道得太超過了。
“三年前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計較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唐思的口氣一句句地變無力。“現在一切的名跟利你都得到了,你到底還在不滿足什麼?”
三年前,田心跟唐思一起在琪美模特兒經紀公司做當家花旦模特。琪美雖然在規模上不比凱沃,但手上的客戶也不乏國際大媒體公司與知名製作人。唐思那時因為俊朗外形很得公司賞識,作為公司最器重的新人要被推上一線,私底下也與幾個公司高層來往密切。然而還未等到琪美花重金捧他上位,琪美就倒閉了,股價狂跌地被行業領頭羊凱沃擠壓。
原因是公司裡有個模特不滿唐思被捧,自己被冷落,在偷出多位大客戶的資料後,轉去加盟凱沃。那個模特是唐思的同性戀人田心。他之所以能拿到客戶資料,是因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