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開一家藝妓館。她原先在龜茲積攢了不少錢,一直小心地保管著。
他們也想跟千尋告個別的,無奈千尋直接被送進了興慶宮,想見也見不到。
琥珀一邊猶豫著是不是繼續出家,去五臺山朝聖的問題。一邊在黛螺無限的溫柔裡沉溺,迷失了。
他跟高大飛兩個人倒是也不爭吵,也不吃醋。這感覺很奇怪,高大飛的生命是琥珀拯救的,所以他就好像重造了這個人似的。更何況這兩個大男人可是空有一身健壯的肌肉,在這繁華的長安卻一無是處,怎麼養活自己都要聽黛螺的,那還有什麼心思爭風吃醋。
此刻,她正坐在西市的一個小酒館裡,籌劃著開店的事宜。她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來自她家鄉的葡萄。馬奶葡萄是老闆親自端過來的,放下以後還曖昧地將手放在黛螺的肩上,揉搓了幾下。
望著昨晚與自己歡好一夜的老闆,黛螺絲毫不以為意,她簇著眉,喃喃自語道:“要是能見千尋一面就好了。”
“找我嗎?”戴紅帽子的女妖應聲落座,好心情地笑著。她的身後,站立的是心情很不好的茶壺蓋。
“天,”黛螺驚歎一聲,輕喊道,“你今天看起來,真的很不錯!”
“是嗎?”應該不錯吧,低頭看看,自己可是難得的一身水紅,尤其是扎染的漸變色,做工真地道!從纖塵不染的雪白過渡到嬰兒般的粉嫩然後再到誘人的水紅,一件罩衫,竟也可以看得到這麼多風情。穿上這樣的衣服,心情也會格外的好吧?
“我可不是說你的衣服,這幾天跟頻伽王子是不是發生什麼‘精彩’的事了?”黛螺一臉壞笑,想象頻伽完美健碩的身體,有些悵然的愉悅。
“嗯……”千尋口中的馬奶葡萄噎在喉嚨裡,咳嗽著嚥了下去。面頰或是因為劇烈的咳嗽,或是因為心虛,總之,浮上了可愛的緋紅,“說點別的吧,找我一定有事。”
“是有事,想開一間藝妓館,就在這西市。他們說這裡最高階的藝妓區在東市,我偏不信!黛螺就是要把藝妓館開到這裡,還要讓有錢的男人爭先恐後的來!”
“明白了,讓我幫忙設計藝妓館?”千尋不大的眼睛裡閃爍著激賞的光芒,血液裡好像有那麼一點激動被點燃,“鋪子的名字不如就叫:拜占庭。至於裝飾風格嘛,再給我一點時間。眼下你先陪我去個地方,叫上琥珀吧,他應該會想去。”
琥珀卻並不想去,想去的是高大飛。
一行四人,坐著頻伽王子御用的馬車,從朱雀西街走到朱雀東街,出了春明門,道路兩旁的翠綠突然多了起來。初秋剛剛到來,還沒有把迷人的微紅燻黃染在枝頭。來來往往的熙攘人群中,形形色色的各國佛教信徒或獨步慢行,或乘坐馬車,或獨駕駿馬,在通往慈恩寺的官道上形成了喧鬧的風景。
興慶殿。
唐玄宗與貴妃到華清池避暑,太子李亨監國,宰相楊國忠輔政。
今天的興慶殿,充滿了一股劍拔弩張的火藥味兒。
回紇境內水草豐美,蘊涵豐富的鈣質,特別適合戰馬的馴養。因此,與唐朝的戰馬交易成為了回紇最重要的經濟貿易。唐玄宗時期連年對外征戰,對戰馬的需求極為迫切。精明的回紇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利用自己的優勢呢?對於他們來說,唐朝的精美絲綢和上等茶葉同樣具有著強大的吸引力。
頻伽端坐著,神情自若,彷彿對眼前的討價還價胸有成竹似的。身邊的美麗侍女溫柔地為他扇著扇,淡淡的女人香隨著微風一起鑽進了他的鼻息。湛藍色眼眸淺藍淺藍的,如同加勒比海淺海海灘上的藍,純淨如天界。
他沒有穿回紇的傳統服裝,而是換上了他長穿的純白罩衫。頻伽,好像是來度假的,就這份不在乎的氣勢,就先壓了楊國忠一頭。
楊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