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終究沒忍住,問道:“老九,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蕭景行微微俯身,低聲道:“城外危險,請皇兄以自己龍體的安全為重。”
“能有多危險?我就不信以皇叔的本事,還護不住父皇。”
蕭景行淡淡的道:“本王是人,不是神,自然也有疏漏的時候。”
蕭澤咬了咬牙,“有這麼多禁衛軍,難道還怕那些難民反了不成?”
不等蕭景行說話,蕭澤再度冷笑。
“我一直聽說,從永州來的難民只是想求個官府的庇護,能有屋睡,能有飯吃,竟從不知他們什麼時候有了反意?”
“換言之,若是九皇叔安撫難民有方,又怎麼會害怕他們中間有刺客賊子?大家愛戴父皇崇拜父皇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傷害父皇?”
“莫不是事實根本不是九皇叔說的那樣,城外所建的根本不是什麼難民營,而是一片片墳場吧!市井流言都說攝政王殘暴昏庸,攝政王妃根本不通醫術,難道這是真的?九皇叔和王妃想要利用難民來為自己造勢,又治不好那些難民,所以就將病重的全部拖出城外埋了,而在城內營造出一片和諧繁榮的假象?若真如此,那可是欺君之罪!九皇叔,你的膽子也太大了!”
他字字誅譏,彷彿他說的已經是事實。
蕭景行冷漠的看著他,彷彿在看一個跳樑小醜。
一直等他說得差不多了,雲傾月才突地笑出聲來。
蕭澤臉色一變。
越發惱怒。
“你笑什麼?”
雲傾月拍了拍掌,笑道:“我笑四皇子真是博學多才啊,進可幫皇上處理朝政,退可以給大家說書解悶兒,可真有趣。”
蕭澤頓時氣得一噎。
“你說誰在說書?”
雲傾月疑惑。
“不是你嗎?剛才編的這一通,可比說書先生講的還要精彩呢,知道的我這兒是安頓永州難民的難民營,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兒是哪家客棧,專門請了我大淵朝第一的說書匠,在這兒說書給大家取樂呢,大家說是不是?”
跟著雲傾月的那群大夫立馬笑起來,附和:“是。”
蕭澤被氣得臉色一陣青又一陣紅。
“雲傾月!你胡說什麼?”
話還沒說完,蕭景行一個冷眼掃過來。
“四皇子,請注意你的言辭,她可是你皇嬸,又豈是你能直呼名諱的?!”
蕭澤:“……”
大淵朝注重禮法,皇帝尤甚。
他轉頭看向皇帝,果然,就見皇帝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悅,淡淡的道:“老四,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