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道,她卻是很清楚。
這次的事情,蕭澤只想到了找人給難民下毒,給雲傾月和蕭景行使絆子。
但散播謠言,進宮請皇上出來巡查,這件事卻是她出的主意。
若不是她出了主意,將皇上請出宮,蕭澤就不會跟蕭景行打賭,不打賭就不會輸,不輸就不會切手指……
那樣一來,等回府以後,蕭澤會不會次這一切都怪在她身上?
那她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想到這些,雲傾柔不由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果然。
進城以後,蕭景行就淡淡的道:“皇兄,四皇子,你們看也看了,問了問了,這下總能確定難民營真的沒問題吧?既然沒有問題,那四皇子剛才立下的賭約,是否也應該兌現了?”
蕭澤臉色一白。
皇帝也愣了愣,下意識蹙起眉。
他原本想說,既然是一家人,這種賭約要不還是算了。
畢竟是切一根手指,實在不行換個別的懲罰,關禁閉也好,罰錢也好,沒必要真的見血。
然而,話才剛出口,蕭景行就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願賭就要服輸,四皇子是大淵朝的皇子,若是連他都可以言而無信,那以後別的人再立下這種賭約,是不是也可以賴賬了?”
“今日是因為一件小事,若下次涉及到國家大事呢?別國都知道我皇室的四皇子都可以出爾反爾,他們難道就不會嗎?屆時他們也賴賬,那咱們是不是也要跟今天一樣,選擇算了?”
皇帝怔住。
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為蕭澤求個情,就能換來他這麼大一通道理。
不過蕭景行說得也對。
願賭服輸,何況他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又豈能怕流這點血?
最重要的是,蕭澤並不受寵。
當今皇帝有十幾個兒子,光是活下來的就有九個,他還真不在乎蕭澤這麼一個兒子。
之前既然能賣了他換取蕭景行所給出來的利益,那現在,就能同樣賣了他,換取不得罪蕭景行。
蕭澤早就知道,他的這位父皇不會幫他。
因此,他的臉色當下就變了,再也不敢跟蕭景行硬槓,跪下求饒道:“皇叔!皇叔我錯了,我也是聽信外面的傳言,才以為難民營真的出了事,侄兒是一片好心,求皇叔明鑑啊。”
蕭景行冷眸睨著他,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雲傾月忽然從遠處走來。
“你到底是聽信謠言,還是那些謠言根本就是你捏造的,四皇子,你的嘴裡能有句實話嗎?”
眾人一驚。
轉頭,就看到她福身向皇上行了一禮。
“臣婦參見皇上。”
皇上皺緊眉頭,道:“平身吧,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雲傾月直起身,笑盈盈的看向蕭澤,“我的意思四皇子應該很清楚吧,京城中傳出的流言,全部都是中傷我和王爺的,其離譜的程度若非跟我和王爺有大仇都想不出來。”
“在今天之前,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這樣大費周章的想要陷害我們,巧了,很快我就抓到一個小廝,在經過一番嚴刑拷打之下,你們猜他說什麼來著?他說這些謠言都是四皇子派他散播出去的。”
“我們當然不信了,畢竟四皇子仁義善良,最是尊敬他的九皇叔,兼這件事又涉及到難民,於公於私四皇子都不該做出這種事情,所以我就把這人帶過來給四皇子認認,看是不是你府上的人。”
她說完,拍了兩下手掌。
很快,就有兩個衛兵押著一個小廝走上前來。
四皇子府人員眾多,蕭澤也不一定認識每個人,就連當初派出去給他做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