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很正常。
蕭景行從小便被養在深宮裡,對於外面的事,知道的本就不多。
而且他性格孤僻,也不愛與京中的官宦子弟往來,雲祁是在一次官宦子弟聚集的詩會上聽到的,這樣的場合蕭景行根本不去,不知道也就很正常了。
聽完了雲傾月的話,蕭景行皺眉思索起來。
“按你這麼說,這小丫頭還當真不能再送回去了。”
雲傾月點頭應是。
“若蔣東真心疼她,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也就罷了,可現在看來,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與其相信蔣東的人品,還不如相信自己。
雲傾月沒什麼好氣的想著。
不過這事到底不是她能決定得了的。
她只能查清楚,玲兒到底是不是蔣東的女兒,至於要不要回蔣府,那得等事情查清楚以後,玲兒自己來決定。
這樣想著,她便沒有再多想。
一切都還得等到蔣姐姐給了回信再說。
雲傾月萬萬沒有想到,她沒有等到蔣玉華的回信,反倒是在三日後,把她的人給等回來了。
蔣玉華已經成親半年有餘了。
按理說,新婚夫婦,那戶人家又是自己主動來求娶的蔣玉華,應該對她十分好才對。
雖說是商戶,但吃穿不愁,夫妻感情又好,這次蔣玉華回來即便算不上風光,卻也不應該是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
然而,當雲傾月看到蔣玉華的時候,卻嚇了一大跳。
只見蔣玉華穿著一身粗劣的舊粉布衣裳,那衣裳還是她未出嫁時,在孃家置辦的,是少女的款式。
如今嫁了人,梳了婦人髻,再穿這衣裳也就不像樣了。
可她卻仍舊穿著,腳上的繡鞋也沾滿了泥巴,別說是金尊玉貴,看著竟像是自己走路過來了。
雲傾月一驚。
“蔣姐姐,你這是……”
蔣玉華也知道,自己這番樣子出現,肯定會被人家笑話。
可是為了能來見雲傾月,她也顧不得了,當下勉強笑了笑,道:“月兒,我們進去說吧。”
雲傾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看出了蔣玉華的為難,當下也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便把她帶了進去。
進屋以後,兩人先是坐下。
自有婢女恭敬的上茶。
雲傾月看著蔣玉華的面容,發現僅短短半年不見,她已經消瘦了許多,整張臉都透著一股憔悴,再不復往日靈動精緻的面容。
雲傾月不由擔心的問:“蔣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蔣玉華既然敢就這樣前來,自然就沒有想要瞞她的意思。
她勉強笑了笑,道:“讓你見笑了,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應該是很醜的吧。
其實不用雲傾月回答,她自己就照過鏡子,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憔悴,多落魄。
想當初嫁出京城的時候,她是風風光光的,雖然拒絕了蔣家人相送,但她身為巾幗縣主,卻也有著獨屬於自己的一份風光和體面。
可結果呢?
現在回來,卻狼狽如同喪家之犬。
雲傾月揪心的看著她。
一雙美目裡滿是心痛和同情。
她搖了搖頭,道:“不醜,蔣姐姐不管什麼時候都很漂亮。”
蔣玉華忍不住笑了笑。
雖說知道她是在哄自己,可聽到這樣的話,她仍舊感覺到高興。
“你也別哄我了,我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蔣玉華說著,攏了攏鬢邊的頭髮,嘆了口氣道:“你之前寄給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