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跌跌撞撞奔下臺階的人,安王眸底暗芒微閃,猶豫了一瞬邁步迎向了婦人,顫聲道:“蓉玉!”
安王妃腳步微滯,卻並未理會,繞過他直接到了柳柔近前,舉起手裡的簪子刺了過去,“我殺了你……”
尖利的簪子直奔柳柔胸口,入肉一寸時被慕慈攔住了,安王妃抬頭惡狠狠的瞪向她,“你做什麼?”
慕慈將簪子從她手中奪過,視線落在簪子鋒利的末端,不像配飾倒像是暗器,眸底暗色浮沉,面上未顯道:“她還不能死。”
安王妃滿面恨色,高聲質問道:“她對我做出這般惡事,你竟還要護她?”
話落伸手掐住柳柔的脖子,因為用力臉色都有些扭曲。
眼看著柳柔翻了白眼,慕慈沒在留情揮掌切在安王妃的手腕,趁她吃痛時將她拎起扔到了一旁,淡淡道:“審判還未結束,安王妃還是安心等等吧。”
安王妃冷笑,“只謀逆一事便夠她死一萬次,我看你是想拖延時間好包庇她……”
慕慈眯了眯眸子,指腹滑過劍柄上垂落的劍穗,冷聲打斷了她,“安王妃是想替陛下做主?”
如此大的帽子扣下,讓安王妃變了臉色,她急聲道:“你胡說什麼?”
站在一旁未曾言語的安王忙道:“陛下,內子絕無此意,只是齊柔太過惡毒竟……”
他一臉悲憤的跪倒在地,痛聲道:“竟對蓉玉做出那般惡事,所以蓉玉才會如此,還請陛下為我和蓉玉做主啊。”
安王妃也跪倒痛哭道:“請陛下為臣妾做主,殺了齊柔。”
眾人望向兩人的目光都帶了同情和不忍,有幾位大臣更是發聲要旻惠帝殺了柳柔。
一時群情激憤,似是不殺柳柔難以平怒。
旻惠帝面色沉沉卻並未言語,而是望向了李玄朗。
因為他心中明白沒有人比李玄朗更想要柳柔死。
李玄朗輕敲在輪椅的手指頓住,深邃的鳳眸望向跪地的兩人,神色莫名道:“皇伯父急什麼,柳柔害了我母后和兩位皇兄,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她死。”
“但,”他聲音忽的凌厲,“有些事總要查清楚才好,你說對嗎?”
安王心微微一沉,低垂的眸底閃過一抹陰鷙,聲音卻顯得很是無奈道:“我只是太過心疼蓉玉才會一時著急,還望陛下和三殿下寬恕我們夫婦不當之言。”
話落他伸手握住安王妃的手,哽咽道:“是我沒有護好你,可陛下安危大過天,我只能捨你……蓉玉,本王愧對你啊……”
披散的頭髮遮擋住了安王妃臉上的恨意,她痛聲哭道:“王爺忠君為國我怎會怪你,可我如今名節盡毀……只會汙了王爺名聲,王爺……你休了我吧……嗚嗚……”
安王一把將人拉過抱進懷中,“你是因我受辱,我又怎麼會如此對你,休要再提。等陛下殺了那毒婦,我便帶你遠離京都尋一處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陪你。”
“王爺……”安王妃似是再也承受不住,嚎啕大哭。
那淒厲的哭聲聽得眾人心中悲憫,越發同情兩人。
李玄朗眸底卻凝了冷意。
遠離京都?
呵,好一招以退為進。
這夫婦二人配合的倒是天衣無縫,一個藉由不堪受辱意圖殺了柳柔滅口,失敗後,另一個博同情試圖掩蓋投靠柳柔的真相,讓所有人記住他為了救駕所做的犧牲。
這一番哭訴,更是讓旻惠帝越發愧疚,必定會重重賞賜,又怎麼會放他離京。
可自己又怎麼會讓他如願。
見旻惠帝一臉內疚的正要開口,李玄朗道:“皇伯父放心,侄兒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說完他望向眾臣子,抬手指向慕慈,“不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