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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話通知郵局給恩丁化名租的信箱發了封電報,告訴這位合同老闆他已經回到倫敦,想和他面談一下。他還往詹尼·杜普里的下榻處發了封電報,叫他接電後速來彙報。

最後他給他開戶的那家瑞士銀行打了個電話,獲悉預定發給他的那筆10000 英鎊工資已有一半匯到了他的賬戶上。錢是由漢德爾茲銀行一個匿名主顧寄來的,他明白這人一定是恩丁。對於只匯來一半工資這一點,他只是聳聳肩。合同還剛剛開始執行,只付給他一半工資是很正常的。他深知曼森公司野心勃勃的計劃及其迫不及待地期望金巴總統倒臺的心情,因而相信剩下的那一半工資將會隨著行動的進展轉到他名下。

整個下午,他都忙著寫他盧森堡和漢堡之行的詳細報告,但他沒有把盧森堡那家財會公司的名稱和那兩個軍火商的名字寫進去。最後,他在報告上附了一份全部開支賬單。

直到下午4 點半鐘才寫完報告,此時他已飢腸轆轆了。自從上午9 點在從漢堡飛往倫敦的客機上吃過一頓漢莎航空公司供應的點心外,他片食未進。他東翻西找,在冰箱裡發現了半打雞蛋,於是胡亂攤成一個大蛋餅,狼吞虎嚥地吃了下去,上床小憩了一會兒。

6 點剛過,他被詹尼·杜普里的敲門聲驚醒了。5 分鐘後,電話鈴響起來,這是恩丁無意中在郵局發現那封電報後打來的。

恩丁很快便注意到夏農有些支支吾吾,似乎有話不便直說。

“你房間裡有人嗎?”他在電話中問。

“嗯。”

“是和合同有關的人嗎?”

“對。”

“想和我面談嗎?”

“不錯,”夏農答道,“明天上午怎麼樣?”

“好吧。11點左右你看合適嗎?”

“行。”夏農說。

“上你那兒?”

“可以。

“那我11點到。”說著恩丁掛上電話。

夏農轉過身來對著杜普里。

“大個子,進展怎麼樣?”

杜普里連續三天忙下來已經有了一點眉目。100 雙襪子、汗衫和短褲都已訂好貨,星期五就可去取。50件軍上衣也已找到貨主並已談妥。這家商店還有配套的軍褲。然而,按照夏農的指示,杜普里必須另找一家店去買軍褲,以避免有人會意識到他是在買成套軍裝。杜普里順便提到,誰也沒有對他買東西的事生疑,但夏農仍決定按原定方案行事。

杜普里還說,他已跑了好幾家賣靴子的商店,可始終沒能找到他要買的那種帆布靴。本週餘下的幾天中,他打算再繼續找找看,並準備下周開始採購貝雷帽、背袋、揹包、各種揹包帶和睡袋。夏農建議他立刻著手與他的第一個出口代理商聯絡,儘快把內衣和軍上衣作為第一批貨運往馬賽。夏農還答應,兩天內一定從朗加拉蒂那兒要到馬賽那家出口代理商的姓名和地址。

在這個南非人臨走之前,夏農寫了一封信給朗加拉蒂,用的是朗加拉蒂的真名,寄往他在馬賽中心郵局的信箱。在信中他提醒這個科西嘉人,是否還記得半年前他們在棕桐樹下的一席談話。當時談到購買軍火時,朗加拉蒂曾說他認識一個巴黎人,此人可以透過某非洲國家駐巴黎的外交官從大使館裡弄出“最終使用人證書”。夏農現在急需知道這個人的姓名和住址。

信寫完後,他遞給杜普里,讓他當晚就趕到特拉法格廣場上的通宵郵局將信快件郵走。他對杜普里解釋道,他本打算自己去寄,但現在必須留在家中等候朗加拉蒂本人從馬賽打來的電話。

時鐘敲響8 點,正當他餓得難以支援時,朗加拉蒂終於掛來了電話。這個科西嘉人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起來模模糊糊,這一定是法國那種老古董式的電話線路網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