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爵士問。
“先生,豈止粗暴,他簡直是個瘋子,一個精神錯亂的誇大狂,還是個偏執狂。他完全是獨斷專行,周圍是一個小集團,都是些在政治上唯唯諾諾的人。要是他們和他發生爭吵或者不論引起他什麼懷疑,就會被打人舊時殖民地警察兵營的牢房裡。謠傳說金巴親自到牢裡去監督對那些人用苦刑。沒有人能從那兒活著出去。”
“哼,這是什麼世道,布賴恩特。他們在聯合國的選票和英國美國一樣多哩。在政府裡他聽誰的勸告?”
“誰的也不聽。當然,他有他的聲音。我聽幾個堅持留下來的白人這樣說。”
“他的聲音?”詹姆斯爵士問。
“是的,先生。他對人民聲稱他受神的聲音指導。他說他能和上帝談話。這樣的話他對人民和聚集在一起的外交使團說得太多了。”
“天哪,居然是上帝。”曼森沉思冥想著,兩眼仍然盯著樓下的大街。“有時我覺得把非洲人介紹給上帝是犯了錯誤。現在他們的領袖彷彿有一半在和上帝稱兄道弟哩!”
“此外,他還靠一種催眠術的恐怖來統治。人民以為他有一種法力無邊的符咒,‘巫毒’、巫術或者別的什麼。他使人民過著對他個人十分恐懼的最悲慘的日子。”
“那麼外國使館怎麼樣呢?”站在視窗的曼森問。
“哦,先生,他們都足不出戶,彷彿也像當地土著人一樣對那個狂人的暴行心懷恐懼。他有點像桑給巴爾的謝克·艾貝德·卡魯姆,海地的帕帕·道克·杜瓦里爾和幾內亞的塞古·杜爾這幾個人的混血兒。”
詹姆斯爵士文雅地從窗前轉過身來,假裝柔和地問:“幹嘛是塞古·杜爾?”
布賴恩特此時如魚得水,於是他詳細地敘述了他用心從事工作得來的有關非洲政治的知識,他很高興能給他的僱主顯示一下他已經做了長時間的準備工作。
“呢,金巴是共產黨國家下一個最合適的目標,詹姆斯爵士。在他的一生政治生涯中,他真正崇拜的是盧蒙巴。這是俄國人在那兒勢力強的原因、俄國人有一個規模很大的使館,在那個地方算是夠大的。由於管理不善,種植園都破產了,為了掙外匯,他們把大部分農產品賣給到那兒去的俄國拖網漁船。當然,那些拖網漁船都是裝備著電子儀器的間諜船,或者是給潛艇裝貯糧食的運糧船,它們和潛艇在海面相遇,把新鮮的農產品送到潛艇上去。他們賣農產品得來的錢到不了老百姓手裡,最後還是落人金巴的腰包裡。”
“依我看,這不像是馬克思主義。”曼森開玩笑地說。
布賴恩特咧開嘴哈哈大笑起來。
“凡是推行馬克思主義的地方就有用金錢賄賂的事,”他回答說,“通常是這樣。”
“可俄國人在那兒力量很強,是嗎?勢力很大?布賴恩特,再來一杯威士忌怎麼樣?”
當布賴恩特回答時,這個曼森公司的頭兒又倒了兩杯格萊利維特酒。
“是的,詹姆斯爵士。其實除了他的直覺經驗以外,其餘的事情他一概不懂,這種直覺經驗是閉關鎖國的,也許他到鄰近的非洲國家也出訪過二三次。所以,有時他要處理國外事務就要找人商量,找三個顧問裡的一個來商量,他們都是來自他那個部落的黑人,其中兩個是俄國人訓練的。要不然他就直接和俄國人磋商。有一天夜裡,我和旅館酒吧間裡的一個法國生意人聊天,他說俄國大使或者他們的一個參贊差不多每天都在總統府裡。”
布賴恩特又待了10分鐘,可是曼森已經瞭解到他需要了解的大部分內容了。到了5 點20分,他彬彬有禮地引著布賴恩特出去,就像迎他進來時一樣。等那個年輕人一走,曼森就招手讓庫克小姐過來。
“我們僱了一個探礦工程師名叫傑克·馬爾羅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