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巨大的聲響將李慕雪驚醒了,李慕雪抬頭見著祭壇上的景象,乍然一驚,但祭壇被強風籠罩,她過去不了,只得驚聲問道:“你們……做什麼!”
然而此時,蕭塵已是連說話也無法開口了,如此過了半個時辰,狂風漸歇,蕭塵也漸漸不那麼難受了,隨之而來的是……是一種他從未想象過的境界!
若說他之前的氣海,只是一條河渠,那麼現在,已然變作了汪洋大海,只須微微一運功力,便可驚起滔天狂瀾!
而天機子雙手也軟了下去,身子軟軟無力的往後仰倒了下去。“前輩!”蕭塵一聲驚呼,立即轉身將他扶住,此時的天機子,看上去彷彿又蒼老了無數倍,兩隻手佈滿了皺紋,像是乾枯的樹枝。
蕭塵雙目圓睜,沒想到他竟然將畢生功力傳給自己了,而自己之前竟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他要奪舍。
“太掌門!”李慕雪這時也跑了上來,雖然從未見過這個前任掌門,但她此時也不知為何,眼眶裡盈滿了淚水,心裡說不出的難受,見著天機子滿臉皺紋後,眼淚更是再也忍不住,嘩啦啦全流了出來。
天機子搖了搖頭,氣若游絲道:“生之來不能卻,其去不能止,生死本應天命,我等修仙之人,更應大徹大悟,又何必如凡人一般諸多情感。”
說到最後,又向蕭塵看去,緩緩從懷中摸出一塊圓環白玉,交到他手裡,緊緊抓著他的手,看著他的雙眼,鄭重道:“記住,崑崙一旦失守,北域邪族……”話未說完,聲音猝止,已然嚥氣。
“太掌門!”李慕雪頓時泣不成聲,蕭塵緊緊握著手裡的掌門令,這一刻不知為何,見著一個玄門老前輩在自己面前死去,心中忽然也甚覺悲苦,當年的天機子何等意氣風發,一劍重創三大魔宗首領,而如今卻落得魂消道滅……
“前輩放心,晚輩定不負前輩所託。”蕭塵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天機子逐漸淡化消失的身體,最後慢慢將李慕雪攬到肩頭,輕輕撫著她的長髮:“好了,沒事,不哭……”
李慕雪眼睛鼻子紅紅的,撲在他肩膀上,仍是哽聲抽泣不止:“不知道,就是難受,想哭……”
越往後哭聲越大,眼前這個男子,可以包容她的一切,或是驕縱蠻橫,或是放聲大哭,一切的感情毫無掩飾,所以,她才可以那麼任性,這種任性,無形之中便成為了一種信任和依賴,當她知道自己錯了的時候,也會乖巧的認錯。
但是有些人,有些人一輩子也得不到一個女孩這樣的任性,幾千年後,這樣的人也不乏有之。
蕭塵輕輕撫著她背上的長髮,忽然想到天機子剛才說六百年前引來自身天人五衰,要知道天人五衰不是那麼輕易引來的,上次自己白髮,那只是因為體內一陰一陽兩股氣消耗過大,導致一時間身體機能無法正常運轉而已,並非天人五衰,為何天機子會引來天人五衰?
蕭塵凝思細想,絕非是對付三大魔宗首領,運功過度的緣故,但究竟是為何,恐怕將是永遠的謎了。
片刻後,李慕雪止住了抽泣,蕭塵伸出手指,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水,緩緩道:“人於世間,獨來獨往,獨生獨死,無有代者,六百年前天機前輩便已兵解自身,六百年後,你又何必垂淚難過……”
李慕雪吸了一下鼻子,將他手拍開,哽聲道:“才不要你管,討厭!”
“好了,我們離開這裡吧。”蕭塵站起身來,將她也牽了起來,二人離開祭壇後,又回到了之前的石殿,芝巒聽說了裡面的事,驚得大跳了起來,看著李慕雪道:“小子現在是你的掌門了!你還不快參見掌門!”
李慕雪眼眶仍有些紅紅的,氣得一跺腳:“才不是!”
芝巒又道:“好哇!你這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我看以後不要做弟子了,做掌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