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我相信東條老師經歷兩百餘年的千錘百煉,如今已不存在破綻,要戰勝他,只能採取正攻法,以更為強勢的力量正面壓倒,又或是憑靠優勢人力群攻,這樣才有致勝可能。
問題是,這一仗的時間不能太長,如果戰鬥時間拉長,東條老師便能召喚暗之神宮的守護靈衛,這是他身為祭司之首的特權,守護靈衛戰力極強,多了這群介於生死之間的異物參戰,勝負之數就很難說。
除此之外,戰鬥超過一刻鐘,東條老師蓄力完成,就能釋放他最得意的‘七煞星爆煉獄’,那種超絕的破壞威力,大有可能瞬間消滅我們所有人。
拜月教的第一強人,豈同泛泛?跟隨在東條老師身邊的日子越久,我越是認識到這名絕頂強人的深不可測。相形之下,我對父親所策劃的行動並不看好。
殺伐、陰謀、鬥爭、鮮血……生命就在這些事物的反覆出現中流逝,歲月年復一年,我對早已習慣的事物沒有什麼感覺,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生生死死,這麼多的面孔,並沒有在我記憶中留下多少印象。
能夠停留在我記憶中的容顏,為數實在少之又少,東條老師、父親……除了這兩張面孔,就只有……
那個名叫法米特的少年!
很奇怪,他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重要人物,也沒什麼本事,與我就像是生存在平行世界的人,偶然交錯留下軌跡,應該船過無痕,卻想不到時間過去那麼久,對他的印象始終難以抹滅。
法米特……他到哪裡去了呢?
就在他神秘失蹤後不久,東條老師的策劃發動,利用些許計謀,孤立與斷絕了佛尼厄魔堡的魔力源,不久之後,慈航靜殿的誅魔大軍開到,聖騎士阿爾方斯。修。卡穆親自領軍,在這位慈航靜殿第一高手的猛攻下,雄偉的地下城被破,整個佛尼厄魔堡給夷為平地,到現在,那個曾經存在的險峻魔窟,已變成|人們偶爾才提到的傳說。
東條老師對此甚是扼腕與遺憾……自然不是為了佛尼厄魔堡,而是為了法米特所掌握的特殊技術,獨立於六大魔法系之外的理論,蘊藏無限的可能性,現在卻這麼沒了,實在是很讓人遺憾的事。
生長地被滅,離奇失蹤的法米特也沒有再出現,沒有任何關於他的訊息,彷彿這個人從不存在,有時候,我站在窗邊,仰望天空,覺得這世上好像只有我一個人還記得他。
命運的轉向,像是一個無法預測的瘋狂滑輪,總是在人們所不曾預期的時候,突然在生命中劃過軌跡。
這一年的十一月,大雪紛飛的冬天,我奉命率軍突襲以馬內列王國的一所大監獄,要救出幾名意外失陷敵方的技術人員,本來行動進行得很順利,我輕易消滅了阻礙在前的敵人,但在一切成功的剎那,忽然出現了一群蒙面殺手。
這些殺手的目標不是針對我,實力更是出乎意料地強橫,大開大闔的刀劍路數,看來並不像是普通殺手,而近於戰場上的勇士。這群殺手與我遭遇,發生了意外的激戰,最後全數被我斬盡殺絕。
殺手來得蹊蹺,完成任務的我進行調查,結果在殺手出現的地牢,發現了一個衣衫襤褸、滿面鬍鬚,氣息奄奄的青年,我最初不以為意,也不能讓看到我出現的人繼續活著,滅口就成了共識,但那個昏迷的青年卻在這時醒來,儘管臉上滿是汙垢與鬍鬚,不過那雙眼神卻異常地熟悉。
“夏……夏洛堤……”
“法米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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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讓我吃驚的事不多,但突如其來的重逢故人,委實令我大吃一驚。照理說,我應該立刻把他幹掉,不可以給人看到我出現在這裡,但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著這個人,我竟生不出殺人的念頭,將他救了上來,並且設法安頓。
有生以來,這是我第一次不照命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