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呃……呃呃……呃……”
“啊啦~已經沒辦法回答了嗎?這可怎麼辦好呢……”西索一隻手支在腰上,另一隻剛剛收回來的手則抵著自己的下顎,“……沒辦法了~那就由你來代替他回答吧~”
他說完指了指其中一個領帶掛在脖子上的黑衣人,而後者正一臉驚懼地盯著他旁邊的金髮男——腦門上插著的撲克牌!
“你……你……居然……哇啊啊啊!”領帶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而聚在一起的焦點中心卻是他自己的鼻子!
第二次卻依舊沒有人看清西索是怎麼動手的,彷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新的撲克牌就已經出現在了領帶男的臉中央。
“時間到~”奇術師頗為遺憾地聳了聳肩,“接下去問誰好呢……”
捕獵者的視線依次從剩下的黑衣人中間穿過,每個被掃視到人都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半步。
“死…死了……”
“這傢伙……是怪物!”
“他怎麼做到的?!”
“我、我們這邊人多,用不著怕他!”
雜亂無章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結果就是每個人都在自說自話,誰都沒有聽進去其他人的意見。唯獨奇術師的笑聲彷彿一盆冷水澆在所有人頭上,霎那就讓嘈雜的空間安靜了下來。
“呵呵~說的也是~諸位一起上的話——”他反轉手腕,指間多出了張新的撲克牌,“剛好這一張就足夠了呢~”
……洛可可的目光從撲倒在地的金髮男和領帶男,移動到了西索的手上。
撲克牌的側面如同刀鋒,盯得久了甚至讓人生出種被割裂的疼痛。她忍不住就想要揉一揉眼睛,但剛才抬起手,那張撲克牌卻兀然被人挑釁般翻了過來。
一手執盾一手持矛,面無表情的臉正是屬於黑桃皇后的!
渾身冒著涼氣,洛可可用抬起的手遮住了臉。
原來西索對自己說的那句話,重點根本就不是什麼’不要趁亂逃跑’,而是’呆在那裡就好’!
呆在那裡什麼也別做,看他’表演’就好。
奇術師是故意的。
先說什麼’不損害利益的小事,願意聽自己’的,然後在像踩死兩隻螞蟻一樣隨意地殺完人後,又故意挑出這張牌來諷刺她虛偽的旁觀和姑息的容忍!
“該死!”
洛可可放下了手。她的眼睛有些泛紅,嘴唇也緊緊地抿著。但從地上爬起來的動作卻十分敏捷,站直後的身影同樣沒有半點搖晃。
“西索……你給我停下來!”
然而,從喉嚨最深處擠出來的聲音又低沉又嘶啞,隔著距離並沒能傳到對峙中的人群—除了被叫到名字的男人以外—的耳朵裡。
可就這唯一一個聽見的紅髮男人並沒有給予她任何回應,魔術秀的帷幕於無聲中已經拉開了。
奇術師微微昂著頭,下巴到頸部的曲線比方才刺痛洛可可的撲克牌邊緣還要鋒利。
一瞬的沉寂過後,黑衣人們混亂的呵斥、吵嚷聲再度充斥了整座中庭。
“混蛋!你今天休想站著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