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諾坦的視線落在面前的紅茶上。哪怕是在流星街裡,現在的她也可以輕鬆地弄到這些奢侈的小葉子。
蜘蛛已經構建起了一個強大、牢靠的巢。她想,自己的擔心或許就像夜晚打溼蛛網的露水,只要等太陽昇起便會蒸發不見。
只要有團長在,那麼一切都沒什麼可顧慮的……
“等等。”富蘭克林的聲音拉回了派克諾坦擴散的思緒,他用縫合起來的下巴比了比窗外,“派克,那是什麼?”
從停泊飛行艇的方向,有個光點正在逐漸升空。而今天留在整備廠的飛艇可就只有他們來的那一艘。
“去看看。”派克諾坦當機立斷的追了出去。
跟在她後面,富蘭克林丟下飯錢,也以旁觀者看來完全不符合體型的矯健速度離開了餐廳。
但他們只跑到一半就停了下來,頭頂上那艘飛行船確實是他們租的。可現在卻丟下了僱主,正全速遠離著這個小鎮。
what he/she really wants
一小時十三分鐘。
洛可可推開雙人間的車廂門前,又確認了一遍自己離開的時長。似乎是太久了,然而她真的很累,已經沒有精力去考慮飛坦會不會生氣了。
如果她有別的地方能去……哪怕是個犄角旮旯,只要能讓她一個人不被打攪的呆上一會兒。但天曉得,她竟然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車廂內的飛坦握著手機,好像剛剛打完或是正準備要打電話,看見洛可可走進來後就隨便丟在了一邊。
“回來的真快呢。”他才說罷一句,臉上嘲弄的笑便慢慢褪去,隨即皺起了眉頭,“出什麼事了?”
“……沒事。”
“想一下對我撒謊的後果。”
“……被個訛錢的無賴故意撞了一下。”
“就只是這樣?”
“……還聽到訊息說警察發現車頂上的血跡,懷疑出了命案正在調查。”
洛可可的聲音有氣無力。飛坦不光聽、也看出來她向自己隱瞞了什麼東西。
她明明傷好得差不多了,可出去一次回來,樣子卻比肚子上仍豁著裂口的自己還糟糕。這讓飛坦的追問裡多出了點平白無故的不滿。
“他們對你動手了?”
“……沒有。”
“如果碰到麻煩就叫我。”
“…………”洛可可覺得嗓子裡有些堵,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聽不見?這是命令。”
“嗯,我知道了。”
她低頭把提著的袋子放到小桌子上,藉著將裡面東西拿出來的動作,避開了飛坦的目光。她實在沒了信心,不確定這個變化系會不會也和伊爾迷一樣,藏著她完全不認識的另一面。
所有看似示好、親密、迴護的言行其實都是別有目的的。
飛坦掃了眼洛可可帶回來的東西,當看到那瓶’生命之水’時,不禁疑惑地問道:“你喜歡這個?”
“不是,買給你的。”洛可可擰開酒瓶蓋,車廂內立刻飄起了一股濃郁的酒精味,“我的能力還沒恢復。暫時先用這個替你腹部的傷口消一下毒。”
“不需要。”飛坦已經清洗過一遍,列車上的環境也比流星街好許多。以前他在垃圾堆裡死不了,現在就更沒事了。
“……那就算了。”洛可可意外的沒有多堅持,順手放下瓶子,慢慢轉身走到了上下鋪前面,“我很困,可以先休息一會嗎?”
只問完這一句,也不等飛坦同意她就爬到上鋪,拉起被子、面朝牆壁躺了下來。
一等座的隔音很好,連火車的轟鳴都比外面要寧靜些。
飛坦的視線在狼藉的下鋪床單和洛可可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