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他說著握住了藏在傘裡的劍柄,“我來。”
這是洛可可第n次見他為自己拔劍,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居然第一次完全沒有感覺到痛。爬動的血珠子連著她肩頭的一塊肉被剜了出來,滾落在地上。
飛坦一腳將那東西踩爛,拉起洛可可接著往外跑。窩金和信長也趕到了門邊,但他們剛想出去,上一層的地板就整塊坍塌下來,把出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窩金活動了下手指,正打算用拳頭直接砸開障礙物,後背卻讓信長用刀鞘敲了兩下。
“你再打一拳,這樓不等我們出去就該塌了。”
“塌就塌唄。”
“四十幾層全壓下來,太麻煩了。”信長一隻手抄在衣襟裡,用下巴比了比飛坦來時撞出的洞,“從那裡出去。”
四個人重新折回了破牆處,洛可可先往外看了一眼。
受到那人不知什麼能力的影響,雙子塔兩棟高樓都在搖晃。上空不停地有各種建材和傢俱掉下來,而每一層、每一扇窗戶後面都有數不清的人在尖叫求助。
“閉上眼睛。”
飛坦的命令和那些聲音重疊著,一起鑽進了洛可可的腦袋裡。
她知道飛坦想說什麼,既然救不了那些人,既然承受不了、不敢面對,那就不要看!
最好再把耳朵也堵上,就做一隻把頭埋在沙丘裡鴕鳥。
但這樣一來,和至今為止的逃避又有什麼區別呢?
如果用她的治癒力量,能不能……
洛可可轉身一把抱住了飛坦!
在窩金的口哨和信長的嘖嘖聲中,她緊緊摟住飛坦的脖子,把整個人都貼到了對方身上。
她的念在到這裡之前早已瀕臨界限,現在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和飛坦的能力羈絆了!
“幫我一次。”臉頰觸碰到臉頰,洛可可湊在飛坦的耳邊輕聲乞求,“我需要力量。飛坦,你告訴我,該怎麼做。”
對於這場無聊無謂的救贖,飛坦全無興趣。但洛可可從未有過的主動擁抱,讓他沒有溫度的身體漸漸變熱,終於也伸出手圈住了那個瘦弱的後背。
“……你行的。做不到,算我白教了呢。”
這——說了等於沒說啊。
洛可可不禁在心底苦笑,沒想到等了半天飛坦只冒出來這麼兩句話。
她行的?
因為他教過自己?
他都教過些什麼啊,如何把心臟挖出來透風嗎?
但……要相信飛坦嗎?
他不是……他不會……所以,可以去信嗎?
信他?
念頭一起,洛可可就覺得肩膀的傷口處起了變化。
她破損的皮肉迅速痊癒,溫暖的治癒光芒則越來越盛。不僅填滿了房間,還溢位窗外,擴大到了整層、整座建築。
在淡淡的金光照耀之下,那些血紅色的惡念開始消融,牆壁上縱橫的裂縫也沒有繼續擴大,搖搖欲墜的雙子塔真的慢慢地停止了震動。
一切迴歸平靜後,洛可可鬆開了手。
她有點不好意思又難得的有些輕鬆,先整理了下飛坦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