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團前進的方向產生分歧,也必定遵守鐵之約束,凡事以旅團全體的利益為最優先。而符合旅團利益的是什麼,庫洛洛每一個決定背後都有足夠充分的理由。
在某種意義上,毋庸置疑他看得最透,也最忠於旅團的初衷。所以,從成立當初起就是公選出來的蜘蛛頭,庫洛洛的命令才是最公平、最合理的’團長命令’。
飛坦太清楚這點了,因為他也是捕食者中的一員。
他的血和庫洛洛一樣,是冷透的,更淤著毒,帶著陰鷙,嚮往危險。
太陽終於照進了這間破舊的房子,無數細小的灰塵漂浮在光線裡,向上掙扎或者向下墜落。讓飛坦覺得恍若回到了尤比安之星上,洛可可被他壓在身體下的時候……
她從來沒有拒絕過自己。
以後也不會、不可能、不被允許,違悖自己替她做出的任何一個決定。
如果他是蜘蛛,那麼她這個被佔有的獵物,就註定了要為蜘蛛奉獻出一切。
只需等旅團取得寶石,他就會用最痛苦的方式殺掉所有碰過她的人。
仍不夠的話,他還會一次一次的抱她,直到她再沒有力氣去記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不過幾個小時罷了,最多不會超過一天。
全部這一切都是暫時的。
短暫到等過去以後,她在留在自己身邊的漫長日子裡,連想都不會想起來。
“不,我同意。”
所有的陽光似乎都被吸進了暗金的瞳孔,一點一點的涼透凝固,顯得那雙眼睛又多出幾許明暗不定的冷光。
“飛坦!”
直到喊出了聲,俠客才察覺這原來是他的聲音。不過,自己想要說什麼來著……?
剛才他不是還在’勸’飛坦同意庫洛洛的提議嗎?
好似火焰凍住般的目光立刻追了過去,飛坦半側著臉,平鋪直敘,“俠客,你對我的決定不滿?”
俠客沒有立刻回答,廉價的同情和憐憫並不存在他的身上。但他向下挖掘原由,直至盤根錯節的心底溝壑中,依舊沒有找到解題的線索。
“飛,俠客他不過是……”芬克斯想要走到兩人中間,卻發現似乎有點插不進去。
“是什麼?”飛坦反問。
“咳咳。”芬克斯撓了撓頭,“隨口問問。”
“我需要你,還是他,來教我該怎麼做嗎?”
“切!懶得管你!”
芬克斯的眉間刻著幾道皺紋,饒是他神經再大條也早明白過來,庫洛洛和飛坦在商量些什麼。對他來說,洛可可只不過是個曾經一時的團員,但對飛坦……還以為不會是這麼簡單就拿出來的東西。
或許是想多了吧?
他看向瑪琪,剛要問問意見,飛坦的聲音更森冷了幾分。
“你要反對我的決定?”
“我可沒這麼說。”
“芬克斯…”
“ok!到底為此!”俠客嘆了口氣,“……我只是確認下而已。飛坦,要讓對方相信洛洛有可能是他們要找的萬能藥,還得先提供證據才行。”
“什麼證據?”
俠客望向庫洛洛,後者已經合攏雙手擺出了交握的姿勢,接著用平緩卻無比清晰的聲音,又在蛛網上捲起了一陣風。
“飛坦,由你動手。拍攝一段洛可可受傷、恢復的錄影寄給對方。”
比一瞬略長些的沉默後,飛坦點了點頭。
“知道了。什麼時候要?”
“明天。”
“我帶她過來,還是另找個合適的地方?”
“沒關係,帶過來吧。就在這裡拍,我也有點問題想再求證一下。”
“…那我先走了。”